直到走到那個偏門那里,寧熹才知道這個男人要辦的事是什么事了。

    這是要去找那些人算賬啊!

    不久前的那場噩夢,讓她到現在想起來,還驚魂未定。

    她不自覺地往他邊上站了站:“他......他們有槍。”

    對方有槍,他們赤手空拳,還一個肩重傷,一個腳受傷,確定要這樣找上門去嗎?

    厲擎嶼彎唇,展臂攬住她的肩,將她往自己身邊攏了攏,另一手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手機那頭的人接通后,她就看到厲擎嶼的臉色冷了下來。

    “對,我是厲擎嶼,不知你的人有沒有跟你講,今天晚上他們動了我的人?”

    “嗯,傷了她,還讓我挨了一槍。”

    寧熹有些驚訝。

    雖然知道厲擎嶼能力通天,各種道上的人,認識不少,卻也沒想到他竟然連這樣的人也認識。

    顯然,電話那頭是這個賭/場的老大,他說了些什么,她聽不到。

    她只聽到厲擎嶼又開了口:“我現在就在你場子的外面,讓人開門。”

    不容置喙、不容拒絕的語氣,強勢霸道,不可一世。

    對方好像在求情。

    “放心,你的場子我不感興趣,也不會去鬧,我只是要看一下,看看是誰,連我厲擎嶼的人也敢動。”

    對方又說了些什么。

    厲擎嶼將電話掛斷。

    沒多久,偏門就被人自里面打開了,光頭男帶著那幾個打手畢恭畢敬地迎出來:“厲總。”

    厲擎嶼面色冷峻,微微輕凝了幾許眸光,瞥著幾人:“你們老大打電話跟你們說了嗎?”

    “說了說了,厲總,對不起,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這位小姐是厲總的人,不然,就算給我們十個膽子,我們也萬萬不敢關她。給厲總一槍也是我們眼瞎,沒認出來是厲總,實在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光頭男帶頭鞠躬,其余人也跟著一起。

    厲擎嶼不為所動,指指寧熹的腳,淡聲問他們:“誰傷的?”

    光頭男回頭看了看。

    其中一個打手就瑟瑟發抖地出了列。

    厲擎嶼又用下巴指指自己的肩:“我這一槍呢?”

    那個叫強子的打手就被推了出來。

    厲擎嶼點點頭,朝光頭男伸出手。

    光頭男不明所以:“厲總這是要......”

    “槍,”厲擎嶼薄唇輕啟,淡淡吐出一字,末了,又添了一句:“消聲的。”

    光頭男臉色一變。

    不止他,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臉色一變。

    那兩個出列的更是嚇得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厲總,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厲總高抬貴手,饒過我們這回。”

    厲擎嶼依舊伸著手。

    光頭男見狀,只得轉身示意身后的另一人拿槍。

    厲擎嶼正要接的時候,襯衣的袖襟被人拉住。

    是寧熹。

    寧熹拉住了他的袖襟,朝他微微搖了搖頭。

    她知道,他是為她出氣,但槍是禁品,持槍是犯罪,她不想他手上沾血,更不想他因此犯罪。

    厲擎嶼看著她,眼波微動。

    遲疑了片刻,終是將手收了回來。

    然后轉眸看向幾人:“看在寧熹替你們求情的份上,我可以留你們性命,但,你!”

    他指指那個傷到寧熹腳的男人:“自己給自己腳踝一槍。”

    然后又指指那個強子:“你,給自己肩一槍。今天晚上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