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電梯門口,厲擎嶼才想起還不知道幾樓。

    好在給他報信那個男服務生也跟在他后面來了:“1202。”

    電梯沒有在一樓的。

    厲擎嶼將所有電梯的鍵都按了,焦灼得很。

    “厲總,是寧熹,是她推的洪女士。”男服務生道。

    厲擎嶼震驚,愕然看向他。

    男服務生上前。

    “實不相瞞,我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員,我是一名記者,早上我去酒店前臺借打火機的時候,正好碰到洪女士在辦入住,幾年前我曾見過厲總和洪女士一起,知道洪女士是厲總的外婆,便留了個心。”

    “后來,我在大廳接電話的時候,又碰到寧小姐匆匆而來,見她并沒去發布會現場,而是直接上了樓,我當時就在想,會不會是去見洪女士,于是來到電梯這里看了看,發現她乘的電梯確實是停在了十二樓。”

    “這段時間,厲總跟寧小姐的事情在網上正火得很,我就想著能不能撈到什么新聞,一個小三來見厲總的至親,肯定有東西、有賣點。”

    “所以,我就去酒店人員的更衣室偷了一套制服換上,看到一個服務生正好推了餐車給洪女士送咖啡和果盤,我就主動接了過來,說我去送。”

    “送進去的時候,我趁她們不注意,將這支錄音筆放在了玄關小吧臺的茶罐后面。”

    服務生邊說,邊掏出一支錄音筆。

    “我聽了聽,應該是洪女士也收到了剛剛發布會現場播放的那段錄音,跟寧小姐對質,寧小姐承認,然后,寧小姐想讓洪女士說服厲總離婚娶她,洪女士沒同意,兩人發生矛盾。”

    “厲總自己聽聽吧。”服務生將錄音筆遞給厲擎嶼。

    厲擎嶼伸手接過,一聲未吭,臉色難看得厲害。

    “我之所以愿意把錄音筆交出來,是希望厲總以后能多多關照,另外,如果厲總不介意,到時,我想公布這段錄音做新聞。”

    這時,電梯來了,厲擎嶼也顧不上回應對方,就疾步入了電梯。

    “等等等等!”聞訊趕來的任時遷也沖了進去。

    電梯上行,任時遷問厲擎嶼:“厲總,要查一下發布會上寧熹和朋友的那段錄音,誰放的嗎?”

    厲擎嶼沒做聲,面色冷峻,薄唇抿著,緊緊攥著手里的錄音筆,眼睛一直望著電梯門邊上顯示屏里跳動變化的樓層數字。

    終于到了12層,幾乎門一開,他就跨了出去。

    任時遷緊隨其后。

    來到1202,卻發現房門大開,里面已經沒有人。

    “肯定是我們上樓,他們正好下樓,錯過了。”任時遷道。

    畢竟電梯有那么多部。

    兩人又趕快乘電梯下去。

    他們到一樓的時候,大門口醫護人員正將擔架推上救護車,厲擎嶼拔腿快步過去。

    寧熹跟在醫護人員邊上,雙眼通紅、滿臉憂急。

    看到厲擎嶼出現的那一刻,情緒有點繃不住,差點哭出來:“厲總。”

    厲擎嶼卻好似沒有看到她一樣,面色冷沉,長腿一跨,上了救護車。

    寧熹怔了怔,也顧不上多想,也想跟著一起上去,卻是被他回頭一個冷瞥。

    “你跟著做什么?”聲音跟他的眼神一樣,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寧熹甚至打了一個寒顫。

    她怔怔望著他,很意外。

    就算最初他們兩個沒在一起,他對她有誤解的時候,他曾讓她滾的時候,都沒有這么冷過。

    就像是淬了冰。

    寧熹松了抓住車門的手,將邁上來的一只腳退了下去。

    任時遷跟了過來:“厲總,需要我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