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爾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寧盼提著給王漫兮買的甜品咖啡,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忽然不知從哪里竄出來,攔在她跟前。

    寧盼嚇一跳,待看清來人是誰,才微微松了一口氣,下一刻,又呼吸一緊,警惕地四下張望。

    “你這個時候來找我做什么?”寧盼不悅皺眉。

    鴨舌帽男人就是昨天扮做鉑月酒店服務生的那名記者。

    “答應給我的錢,幾時給我?”男人問。

    “急什么,不是說好了,等這件事塵埃落定就會打給你嗎?”

    “不是已經塵埃落定了?那女人已經抓進去了。”男人道。

    “所謂的塵埃落定,是她要坐牢,她現在只是涉嫌,涉嫌你懂嗎?就是只是嫌疑,沒看到警察還在調查嗎?”

    男人有些緊張:“警察會不會查出什么?”

    一旦查出來什么,那他就完了。

    付法律責任還是一方面,他更怕的是厲擎嶼,厲擎嶼肯定不會給他活路。

    “放心,他們查不出來什么,你不是說,老太婆的手機你已拿走毀了,她沒喝完的咖啡,你也倒掉了嗎?”

    只要這兩點都做到了,肯定就不會有事的。

    那天她幫王漫兮給老太婆寄東西,偷偷記下了老太婆的手機號碼。

    她是用黑市上買的,不需要提供身份證的那種黑手機卡給老太婆打的電話,且還使用了變聲器。

    她告訴老太婆寧熹不是厲太太,是假的。

    她跟老太婆說,自己還有更勁爆的鐵證,事關厲擎嶼的,只要老太婆不對外聲張,周五上午來鉑月酒店,她就發給她。

    等待周五到來的這兩天里,她做了兩件事情。

    一,買藥。

    二,偽造錄音。

    知道老太婆心臟不好,她花了大價錢、花了大力氣買了一種藥。

    這種藥吃一點就能讓心臟病的人病發身亡,還查不出來。

    偽造錄音她也花了很多心思,且也花了大價錢找仿聲大神和技術人員,精心地錄了一段錄音。

    昨天周五,老太婆來到酒店后,她將那段寧熹跟童弦音的對話錄音發給了她。

    并告訴老太婆,讓她打電話把寧熹叫來,寧熹來了,她就也會出現,她會當面揭穿寧熹對厲擎嶼做的一些比錄音里更惡劣的事情。

    老太婆自然照辦,打電話把寧熹叫來了。

    至于她,當然不會出現,她不過是騙老太婆找來寧熹而已。

    既然要將寧熹變成殺人兇手,寧熹跟老太婆就必須見上。

    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一個三流小報社的記者,是她事先找的幫手。

    他幫她做了兩件事。

    一件,將藥下到老太婆的咖啡里,并將咖啡送到老太婆手上。

    一件,將錄音筆交給厲擎嶼,并做這件事的證人。

    哦對,還有一件。

    在發布會的現場播放寧熹的那段錄音,也是他。

    她不僅要寧熹成為殺人兇手,她還要搞臭她,讓全網皆知、讓全民唾棄。

    另外厲擎嶼當眾丟這么大個臉,也會更加恨寧熹,讓寧熹永世不得翻身。

    一箭雙雕,多好。

    這次計劃幾乎用盡了她平生之力,安排得如此縝密,怎么可能會有事?

    雖然老太婆據說還沒死,但跟死也差不多了,是不可能醒過來了。

    老太婆的手機被面前的這個男人毀了,那這世上,就不會有人知道,是她讓老太婆回國的,也不會有人知道,錄音是她發給老太婆的。

    而她在錄音筆里故意讓“老太婆”自己承認,錄音是她錄的,厲擎嶼肯定也不會再派人去查。

    所以,還能出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