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洗澡,怎么了?”

    “你是不是騙寧熹說莊園里的一個叫周嬸的人生病,我去給她看過啊?她剛剛打電話過來問我了。”

    厲擎嶼一怔,立馬凝重了臉色:“你怎么回的?”

    “還好我聰明,一聽就猜到了肯定是你騙她的,自然是站你這邊的,承認有這件事。”

    厲擎嶼心口微微一松:“我當時就隨口一說,也沒想到她會真打電話問你。”

    “嗯,她應該是擔心對方,打電話就問我嚴重不嚴重。”

    “你怎么說的?”

    “我哪敢瞎回啊,我又不知道你騙她的目的是什么,是想騙她嚴重,還是騙她不嚴重,我一概不知,自然不敢輕易回,我就說,這病有些復雜,我在開車,十分鐘到家,到家后回給她。”

    “果然聰明。”厲擎嶼對他的表現很滿意。

    “所以我要怎么回?你是需要我說嚴重,還是不嚴重?肝病這東西,如果嚴重的......”

    白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厲擎嶼打斷:“等等!什么肝病?”

    “周嬸不是得了肝病嗎?”

    “誰說她是肝病?”

    “寧熹啊,她問我,周嬸的肝病不嚴重吧,難道不是?”

    厲擎嶼閉了閉眼,涼聲道:“你上她當了,還說自己聰明!”

    “啊?那是什么病啊?”

    “我跟她說的是憂思過度。”厲擎嶼沒好氣道。

    “完了,那......那......”白晟在那邊急了,“那我一會兒怎么回她?”

    “你把她手機號碼發給我,我來回。”

    能換回她的手機號,這事兒也算值。

    “好,不對,她是用莊園的座機打的。”白晟道。

    厲擎嶼:“......知道了。”

    掛斷電話。

    在沙發邊坐下,抿唇默了一會兒。

    然后翻到莊園座機撥了過去。

    電話沒響兩下,就被接起,顯然是等在旁邊的。

    但只是接了,對方沒做聲。

    他只得先開口:“寧熹?”

    “我還以為是白醫生呢,原來是厲先生啊。”電話那頭寧熹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厲擎嶼眼睫竟顫了顫。

    大概是見他沒做聲,對方又開了口。

    “厲先生是找周嬸嗎?她已經睡了,如果沒什么事,厲先生就先掛了吧,我在等白醫生電話呢,一會兒他打過來得占線了。”

    厲擎嶼:“......”

    “厲先生還在嗎?怎么不說話呀?不說話我就掛了哈。”

    “等等,”厲擎嶼連忙道:“我有話跟你說。”

    “我嗎?”對方問。

    “嗯。”

    “哦,說吧,是告訴我白醫生不會再打過來了,還是告訴我周嬸的肝沒有問題呀?”

    厲擎嶼抬手扶額。

    這女人,有時,他真拿她沒辦法。

    “我騙你,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電話那頭寧熹“嗯”了一聲。

    厲擎嶼怔了怔。

    嗯是什么意思?

    等了等沒等到她的第二個字,他只得又繼續解釋。

    “我只是希望你能去莊園、能去看看他們而已,我怕你不愿意去,所以,就編了這么個蹩腳的幌子。”

    回復他的,又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