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這次她看到他胸口的那個疤,她也認不出他。

    難怪那天在厲擎嶼的莊園,看到那條藏獒,他會嚇成那樣。

    是當年那件事給留下了陰影吧,她就是如此,所以怕狗。

    低低一嘆,她緩緩睜開眼,入目看到英俊帥氣的男人就站在病床邊的不遠處,雙手插兜,看著她。

    男人的臉,與記憶中少年的臉重疊,她有些恍惚,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直到男人開口:“你沒吃那藥,也喜歡這樣直勾勾盯著男人看嗎?”

    她才渾身一震,回過神來。

    她坐起身:“你怎么來了?”

    “自然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殷焰在邊上的一個凳子上坐下來,嘈雜的環境讓他皺了皺眉。

    童弦音在想他的那句話:“誰托你的?”

    “你難道跟很多人求助過嗎?”殷焰問。

    童弦音:“......”

    所以是寧熹?

    寧熹不可能直接拜托他,可能是跟厲擎嶼講了,讓厲擎嶼拜托的。

    “你還真是不怕麻煩別人,你知道他們不是在倉城,是在沙溪市嗎?你知道沙溪市離白云鎮有多少距離嗎?”

    殷焰懶洋洋問著,唇角勾著一抹微嘲的弧度。

    童弦音眼睫微顫,本想說是寧熹非要來的,想想還是沒有解釋。

    解釋又有什么用?只會讓他覺得她在狡辯。

    這個男人對她的偏見根深蒂固,任何一件事情在他的眼里,他都一定將她往最不堪的那一面去想。

    “謝謝你過來,我沒事,你去忙吧。”童弦音下起了逐客令。

    殷焰瞥了一眼那個刷視頻很大聲音的男人,慢條斯理回童弦音道:“你有事也好,沒事也罷,我答應了厲總,就得做到。”

    說完起了身,徑直走到那個刷視頻的男人病床邊:“要送一副耳機給你嗎?”

    男人:“......”

    男人顯然認出了他是誰,屁都不敢放一個,連忙灰溜溜關了視頻。

    不僅他,那個哼哼唧唧的也明顯壓低了聲音,還有那個小孩,害怕地看著殷焰,也不敢鬧了。

    殷焰冷著臉出了病房。

    童弦音以為他走了,正準備趁病房難得安靜下來,趕快睡一會兒,就看到幾個護工進來,給她搬東西搬床。

    “這是做什么?”童弦音不解。

    殷焰走了進來:“給你換了個單人間。”

    童弦音汗。

    “不用,我就接個骨,住不了幾天。”

    “放心,這錢不會讓你出。”殷焰示意幾人繼續搬。

    童弦音無語得很。

    她是在乎錢嗎?

    好像是在乎錢。

    她一個欠三百萬巨款的工薪族,能不在乎錢嗎?

    但見這個男人心意已決,且肯定手續什么的都辦好了,就也沒再多說什么,任由她們幫她換。

    錢,她雖然在乎,但她肯定不會花這個男人的錢,她會還給他。

    可來到單人間之后,她的頭就疼了,不對,應該是肉疼。

    殷焰口中的單人間,不是她理解的單人間。

    這分明是豪華VVIP病房,是個套間,有廳,有病房,有衛生間,還有做飯的廚房,各種電器,家具一應俱全。

    護工給她整理被褥的時候,她悄悄問了句:“這種病房一天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