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仝宴就是這個女人口中的熟人？
厲擎嶼眸中掠過一抹幽色，薄唇微抿。
收起手機看向寧熹。
“想喝奶茶嗎？”他問。
寧熹怔了怔，沒想到他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大晚上的，喝什么奶茶？不喝。”寧熹拒絕。
厲擎嶼起身：“還是喝吧。”
寧熹見他走到床頭柜前，拿起上面的酒店電話，應該是撥給了前臺。
“我是厲擎嶼，讓人去麗都公寓門口的那家奶茶店，買兩杯奶茶，送到1101房間。”
寧熹：“......”
麗都公寓門口的奶茶店？
如果說剛剛還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發神經要喝奶茶，那么此刻，她想她已大概明白了原因。
想必是得知了她跟仝宴下午在那里喝過奶茶。
見厲擎嶼掛完電話走回來坐到沙發上，低垂著眉眼刷手機，一副耐心等著奶茶買來的姿態，寧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厲擎嶼，你有病吧？”
“有點。”厲擎嶼眼也沒抬，再度點開霍一衍發過來的那張照片，兩指放大，細看。
寧熹無語。
懶得理他，也掏出手機刷劇。
且也不戴耳機，就開著外放，聲音不小。
厲擎嶼似是完全不受干擾，垂眼看著手機。
看著手機上霍一衍剛剛新發過來的一條消息。
【我突然想起，他們是認識的。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多事了，我想撤回撤不回了，你就當我什么都沒發哈，別往心里去，興許兩人只是正好碰到了，喝杯奶茶也正常。】
字里行間都能看出霍一衍的慌張。
厲擎嶼下頜骨的線條更加繃緊了幾分。
他知道，霍一衍想起了什么。
那次在帝秀俱樂部，他、霍一衍、顧蔚城，以及寧盼，碰到過寧熹和仝宴。
他們親眼看到他們兩人從一間包房里出來，兩人都很狼狽，一人本該筆挺的西裝，一人本該筆挺的套裙，都皺得不成樣，寧熹頭發蓬亂，嘴唇紅腫，還破了一處。
霍一衍應該就是想起了這次，肯定知道他們兩人關系不同尋常，才會慌得想將照片撤回去。
想了想，他回了一條信息過去。
【沒事，仝宴是寧熹大學前男友，過去時。】
霍一衍的消息也很快回來了。
【哦哦。】
緊接著，又來了第二條。
【弱弱地問句，所以，不惑是她和仝宴的孩子？】
厲擎嶼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瞬時更黑了。
手指快速打了一句話回他：【放你狗屁！】
霍一衍的消息就再沒過來了。
厲擎嶼想起那次帝秀碰到的后續，就是她一人跑了，他后來在傳奇酒吧找到了她，她爛醉。
再后來，他將她帶回了家，她發酒瘋，她哭了，哭得委屈又傷心。
那是他第一次見她哭。
為仝宴哭。
心頭微燥，他扯松了領帶，抬眼看向她。
見她正在看一部劇看得很專注。
他又想起，她也會為劇里的劇情而哭。
可這樣的她，好像從沒為他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