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焰一愣。

    賈田田顯然也沒想到童弦音這般決絕爽快。

    平時工資算錯了幾十塊,都會去找人事核對的人,竟然半個月工資不要?

    正想著該怎么再勸,童弦音已經將電話掛了。

    這......

    賈田田不知所措地看向殷焰。

    殷焰面無表情,掏出口袋里的手機看了眼,不知給誰回了條語音:“你們先開,我一會兒就到。”

    然后,他就起了身。

    “我有個重要的會要開,先走了,反正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辦,我只對事不對人,這件事不僅僅是童弦音一人違反集團制度,她的直接主管,以及你,還有你們的人事,全都在違規操作,殷氏一向紀律嚴明、獎懲分明,處理不好,總部那邊肯定是要對你們這些人一起處罰的。”

    說完,殷焰就拔起大長腿,出了會議室的門。

    留下賈田田,以及幾個主編和組長傻在那里,好一會兒沒回過神。

    “怎么辦?”主編崔慕凡問。

    他就是那個在直接主管一欄簽字的人。

    賈田田皺眉,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還能怎么辦,只能想辦法說服童弦音回來走正常的辭職流程。”

    她可不想因此丟了該雜志社主編的位子。

    ——

    雜志社臨街的咖啡館里,童弦音臨窗而坐,面前桌上一臺筆記本電腦、一杯咖啡,還有一部手機。

    她早上去雜志社辭完職后就來了這家咖啡館,本想著喝杯咖啡慶祝一下自己脫離苦海再回家。

    后來見自己帶著筆記本,就干脆上網看起招聘信息來。

    不久前讓侍應生續杯的時候,一個抬眼就看到了一輛熟悉的勞斯萊斯停在了對面雜志社的樓下。

    身形頎長、氣宇軒昂的男人從車里下來,進了雜志社大門。

    是殷焰。

    果然來找她算昨天的賬了。

    好在她有自知之明,已先去辭職了。

    不知意料,沒一會兒,賈田田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很顯然,是殷焰讓她打的。

    竟然讓她回去嚴格走辭職流程!

    她才不會回去。

    想讓她走人,卻還要吊她半個月時間,而且,依照殷焰的尿性,這半個月,肯定會想方設法為難她。

    她何苦?

    反正她已經辦完離職手續了。

    結果賈田田說不回去,最后半個月的工資就不發了。

    這點肯定也是殷焰那個死男人的意思,早上辭職的時候,賈田田明明說得好好的,這半月工資會于工資發放日發到她的卡上的。

    殷焰是吃準了她缺錢、愛錢、會為了錢折腰,從而回去走流程吧?

    她偏不讓他如愿。

    不就是半月薪水嗎?她就當喂狗了,以后再努力掙回來。

    這些年,雜志社里各種勾心斗角,她都沒有動辭職的念頭,但一旦做了這個決定,她就沒打算拖泥帶水。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她轉眸望向窗外。

    看到殷焰從雜志社大門出來,司機立馬從車上下來,恭敬地替他打開后座的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