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熹點點頭。
會議結束，厲擎嶼合上文件夾，跟程風道：“謝謝程總遠道而來，一會兒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還要一起吃飯？
寧熹自然不愿意，桌底下的腳憑著感覺趕快踢了一下程風，想提醒他拒絕。
程風沒看她，厲擎嶼倒是驀地望向她。
她一驚，難道自己踢錯人了、踢到的是他？
連忙低頭去看桌下。
可不就是厲擎嶼的腳，跟自己的腳近在咫尺。
寧熹心中瞬時有千萬只羊駝呼嘯而過。
這人的腿也伸得太長了吧？
不對，是他的腿本身就長。
可就算本身就長，無處安放，也不應該伸到他們這邊來了吧？
見厲擎嶼還望著自己，一臉疑問，她只得兩頰滾燙地道歉：“對不起，不小心踢到了厲總。”
“沒事。”厲擎嶼語氣淡然，將視線收了回去。
寧熹又趕緊踢了踢程風。
程風自然懂她意思，跟厲擎嶼笑道：“一會兒我們還約了兩個修復師面試，就不跟厲總一起吃飯了，來日方長，既然已經是合作伙伴了，以后有的是機會一起吃飯，對吧？”
“那行吧，下次再一起。”厲擎嶼眸色微深，也沒勉強，自座位上起身。
程風已站了起來。
兩人握手道別。
“聽說厲總馬上就要結婚了，恭喜。”程風笑道。
寧熹眼波微微一斂，沒想到這家伙忽然提這個。
好在厲擎嶼沒什么反應，只目光深邃，淺笑盈盈：“謝謝。”
一行人出了會議室，寧熹想上衛生間，便將手里的公文包遞給程風：“我去一下洗手間。”
程風點點頭，一行人便就站在會議室外面等她。
寧熹輕車熟路，直奔這一層的衛生間。
剛進了衛生間的門，就聽到有人說自己的名字，她本能地腳步一滯，停在了那里。
是有人在廁所的隔間里打電話。
安娜的聲音。
“我跟你說，你沒看到寧熹聽到我叫她小姐時的那個表情，笑死了。”
“我損嗎？還好吧？我只是想讓她明白，離開厲總，她屁也不是，誰認識她呀？”
“啊？‘小姐’還有那意思嗎？我當時倒沒想這么狠。算了，隨便她怎么想吧，就她那作風，就算說她坐臺，說她是雞，又怎樣？”
“就是，嫁給厲總前，她連私生子都有了，就是殘花敗柳一個，好在厲總擦亮了眼睛，看清了她的面目。”
寧熹不知道安娜在跟誰通電話，只知道，她字字偏見、句句如刀。
寧熹的手機短信提示音響了一下，隔間里安娜自是也聽到了，知道有人來了，正在說的話題戛然而止。
“那個，我還有點事，掛了。”
通話結束，隔間里傳來沖水的聲音。
寧熹也掏出手機看了看。
是10086發來的話費提醒。
她又將手機揣回口袋。
安娜打開隔間的門，從里面出來，驀地看到寧熹站在那里，目光沉沉看著自己，她腳步一滯。
眼底掠過慌亂，安娜心虛開口，跟寧熹打招呼：“寧......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