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殷焰已經走到女子跟前，輕凝了幾許眸光，再定睛看了看女子的眉眼，隨即，就眼露震驚和意外。
“琉璃？”
剛才在卡座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
童弦音就算想給他驚喜，也應該不會帶個女傭前來。
“是琉璃嗎？”他不太確定。
此人的眉眼像是琉璃，但她已經去世兩年了。
女子聞言，沒被口罩遮住的半截臉露出喜悅之色：“焰哥哥。”
“真是你！”殷焰自然也很驚喜，卻又不太敢相信：“怎么會......”
女子眉眼彎彎：“是我，我還活著。”
“那你這兩年怎么也不跟我們聯系？”殷焰的視線在女子定睛不動的雙眼上停住。
女子也沒立即回他，而是微微側首，吩咐邊上輕扶著她手臂的女傭：“有焰哥哥在，你先回去吧。”
“好的。”女傭當即就轉身離開了。
女子伸手摸索著探過來：“焰哥哥。”
“你的眼睛怎么了？”殷焰愕然。
剛剛他就注意到，她眼睛一直定定地望著前方，轉動極少。
而且他一直走到她跟前，她都沒什么反應，按理說應該早就認出他才對，可剛剛是等他開口說話，她才認出他，喊他焰哥哥。
他就懷疑她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果然。
“車禍的時候，眼睛傷了，看不到了。”琉璃略略低斂下眉眼，很難過的樣子。
殷焰攏眉，伸出一只手臂，任她抓住。
難怪會帶個女傭一起，原來是看不到。
琉璃緊緊攥著他的小手臂，就像是一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孩子，生怕自己一松手，就沒人扶她一樣。
殷焰自然能感覺到她的不安。
“奶奶還好嗎？我好想她。”琉璃問。
殷焰望了望遠處的卡座：“我先扶你過去坐下再說吧。”
琉璃乖順地點點頭。
殷焰便引著她的手圈進自己的手臂，就像出席這種場合的女伴挽著男伴的胳膊一樣，帶著她緩緩穿過熙攘的賓客，往原來的位子走。
不少賓客看著他們，也有一些在低低的議論。
“我說了是童弦音吧。”
“嗯，做記者的就是不一般，知道怎么樣博人眼球，她戴著口罩、帶著女傭，肯定是想引起大家的注意，然后高調秀殷焰對她的愛唄。”
“真會玩。”
殷焰聽在耳里，沒做聲。
想起顧蔚城說的驚喜。
顯然那家伙早就知道琉璃會來，他甚至覺得琉璃戴口罩，都是那家伙安排的。
因為顧蔚城剛剛說的是童弦音，說驚喜是童弦音。
是了，就是這樣。
顧蔚城故意讓琉璃戴上口罩，讓他以為是童弦音，結果是死而復生的琉璃。
那家伙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殷焰抿了抿唇。
雖然他能理解顧蔚城想制造驚喜、制造沖擊力的心情，雖然琉璃沒死，確實是不小的驚喜，但拿童弦音來開玩笑，未免有些過了，他心里是有些不爽的。
卡座的幾人都看著兩人，看著兩人走到近前。
“她是琉璃。”殷焰跟幾人介紹。
末了，又側首跟琉璃道：“我的幾位朋友，霍少、厲總、蔚城，還有厲總的女朋友寧熹，以及蔚城的女伴謝小姐。”
幾人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