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來之后才想起自己的卡一已經關掉了,這是卡二的來電。
眸色一黯,他看了看來電,劃下接聽。
是外賣騎手打過來的。
他剛剛在外賣平臺上買了一床薄太空被。
雖然松柏說病房空調溫度高,不蓋也沒關系,但畢竟是大冬天,不蓋很容易感冒。
“你好,住院部的電梯需要刷卡才能上去,我們上不去的,你的東西,需要你下來取。”騎手在手機那頭道。
“知道了,馬上下來。”
厲鴻軒掛了電話,看了看門口的方向。
松柏剛剛接了個電話出去了,一直沒進來。
他等了等,還不見人回來,騎手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他劃下接聽:“馬上來了。”
無奈,他只得自己下床。
出門走廊上沒看到松柏,他就回病房拿了床頭柜上的電梯卡,自己下樓去了。
電梯到一樓大廳,他走出電梯,一抬眼便看到大廳里一男一女兩個熟悉的身影。
他腳步一滯。
是他媽和他二哥。
他二哥坐在輪椅上,鼻青臉腫,甚是狼狽,他媽站在旁邊,兩人似是在等人。
他二哥的樣子一看就是被人揍了,顯然還揍得不輕,臉已經成豬臉了。
而且,不嚴重也不會大晚上的過來看急診。
醫院晚上門診不開,只開急診。
二院的急診設在住院部的一樓。
對他二哥會被人揍成這樣,他倒也沒有多少意外。
像他二哥這樣的人,做事沒有底線,會被人揍很正常。
“怎么取個藥那么久?”他媽的抱怨聲響起。
他循著他媽的視線望過去,就看到了他爸,手里提著一大袋藥。
“晚上藥房就一個人,得排隊,你急什么?”他爸態度也不好。
“我急什么,我穿著個高跟鞋站在這里,累死了,你說我急什么?”
“是我讓你穿高跟鞋的嗎?那么多平底鞋不穿,你非要穿這個,能怪誰?”
“所以,我活該是嗎?”
“難道不是?來醫院,又不是去參加酒會,你自己要穿個高跟鞋,可不就是自己找罪受。”
“你......厲耀明,我懶得跟你吵。”
“說的好像我很想跟你吵似的。”
厲鴻軒眉心微擰。
見他爸朝電梯這邊的方向看過來,他飛速背過身。
電梯門正好開,他一個健步入了電梯。
他不想被他們看到,他不想回家,不想看到他爸媽兩人無休止的爭吵,不想看到他媽和他二哥繼續各種跟厲擎嶼暗斗。
手機鈴聲又響起,是騎手。
他劃下接聽:“你就放在大廳的門口吧,我一會兒來取。”
“那要是被人拿了怎么辦?”
“放心,拿了也算我的,跟你無關。”
“好吧。”
厲鴻軒回到病房,松柏已經回來了,見到他,連忙過來攙扶:“你去哪兒了?別到處走動,醫生說你要躺著。”
“我買了一床被子,騎手放在一樓大廳門口了,你去拿一下吧。”厲鴻軒將手里的電梯卡遞給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