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處確實有個疤,但很小很小,并不明顯,她若不是下意識地去看,都沒發現。
這家伙竟然為了這點傷疤就一直戴著口罩?
她有些意外。
她竟然當著她的面把一直像焊在臉上的口罩摘了,她也有些意外。
就這么不把她當外人了嗎?
“童姐姐,真的很好喝呢,你喝了嗎?”
“沒有,我在開車。”
“哦,那我拿著你喝。”
琉璃一邊說,一邊摸索著去拿童弦音放在儲物箱上的那杯奶茶。
“不用。”童弦音生怕她給弄翻了。
“沒事的。”琉璃堅持,拿到奶茶,遞到她邊上。
童弦音并不想喝,但見她這般盛情,只得湊過去對著吸管吸了一口。
“是不是很好喝?”琉璃一臉期待。
童弦音并沒覺得多好喝,但見她這樣,還是“嗯”了一聲。
“我沒騙你吧,那你再喝幾口,這個必須趁熱喝,被我拿在手里那么久,都快涼了。”琉璃舉著奶茶。
見她舉得吃力,童弦音伸手將奶茶接過:“我自己來吧。”
長藝大橋是一座新建的大橋,剛通車不久,橋上幾乎沒有車,她可以一只手把方向盤。
接過奶茶,她喝了幾口,本想放回兩人中間的儲物箱上,想想,還是放到她自己這邊車門上的儲物槽里。
免得這家伙又盛情地去端著給她喝。
專心開車。
忽然,一陣暈眩襲來。
怎么回事?
她甩了甩頭,想擺脫這種眩暈,卻發現更重的困意襲來,她心頭大驚。
剛準備踩剎車,腳還沒踩下去,就已眼前一黑,伏倒在方向盤上。
車子陡然一晃,坐在副駕的琉璃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把住方向盤,控制住方向。
琉璃眸底掠過一抹幽光,快速解掉自己的安全帶,將已然昏迷的童弦音推靠到座椅上,然后擠坐到她的邊上,踢開她的腳,自己緩緩開著車子。
再然后解開童弦音的安全帶,將她推開,自己系上安全帶。
再只手把著方向盤,只手從羽絨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個塑料袋,拿起童弦音放在車門儲物槽里沒喝完的那杯“奶茶”,放到塑料袋里,系死,不讓它漏出來,再放到自己的挎包里。
又從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
側首看了看座位上人事不省的童弦音,猛地一刀劃在她的臉上。
殷紅的血液迅速冒出,她還不解恨,又在另一邊臉上狠狠劃下長長一條。
鮮血流出,原本干凈漂亮的一張臉瞬間被毀了容,變得可怖猙獰。
“你憑什么跟我長得像!憑什么?”琉璃咬牙切齒,眸底陰笑盡凝。
現在好了。
這張臉毀了,再也沒有人跟她長得像了。
都傷成這樣,還毫無知覺,看來,那迷.藥的藥效不錯啊!
她很滿意。
將水果刀放回包里,她繼續一只手把著方向盤緩緩開著車向前,一只手伸到寬松的羽絨服里面,掏出一個折疊的充氣防護頭罩。
只手快速用力捏頭罩的氣泵將其充氣。
戴到自己頭上,系緊帶子。
又將手伸到羽絨服里面,快速捏防護服的手工氣泵,將羽絨服里面穿的充氣防護服的氣充好。
一切準備就緒。
時間剛剛好。
還有什么忘了沒?她腦中快速確認。
哦,對,還有行車記錄儀。
她伸手取下前方窗玻璃上的行車記錄儀,放到自己的斜跨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