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老太太也是執棋者。
她一直覺得老太太只是不喜歡她,卻從沒想過,老太太會要她的命。
老太太不惜陪上自己的命,也要她的命。
“呵~”童弦音輕笑出聲,眼里有水花在晃。
琉璃真幸福,有一個這么疼愛她的奶奶。
“所以,你說這局是不是天衣無縫?加害者跟受害者聯手,你還能怎么翻盤?”男人問。
“童弦音。”
童弦音抬起頭。
這是這個男人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老太太為了不讓殷焰喜歡你,不惜以命相搏,不惜拼上了自己的性命,你說,就沖這一點,你跟殷焰還有可能嗎?不可能了,永遠也不可能了,老太太的死,會永遠橫在你們中間,是你們永遠也跨越不過去的鴻溝!”
男人面色嚴肅,語氣沉沉。
童弦音怔怔看著他。
男人繼續:“這就是老太太最狠的地方。”
“她做了萬全打算,如果陷害你成功,你不死也是殺人犯,殷焰只會恨你,又怎么會還跟你在一起。”
“如果沒陷害你成功,這件事暴露,她也至少讓殷焰知道了,她是以死來反對他喜歡你的,她要殷焰覺得如果不是他喜歡你,她就不會死,是他害死了她,她要殷焰從此生活在后悔和內疚中。”
“你說,你跟殷焰還有可能嗎?”
童弦音面白如紙,眸紅似血。
就像是心底深處最后一塊完肉也被撕開,撕得支離破碎,撕得鮮血淋漓。
她彎唇笑了,牽扯到臉上的傷,又要護痛又要笑,笑得扭曲猙獰,比哭還難看。
確實不可能了。
剛剛看到新聞的那一刻,得知老太太在這次事故中死亡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跟殷焰再無可能了。
這必然是一根刺,橫在他們兩人中間。
跟案件能不能昭雪無關,跟誰是兇手無關。
就像這個男人說的,老太太是因為她跟殷焰的這段關系死的,就這一點,就足以將這段關系摧毀掉。
“既然說到了這里,那我不妨再告訴你一個炸裂的。”男人道。
童弦音終究是再也坐不住,完全癱靠到身后的枕頭上。
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已經無所謂再聽到什么炸裂的了。
“不想聽?”男人問。
“沒有,你說。”
“殷焰的外婆甚至給琉璃錄了一段遺言,只不過這段遺言是對殷焰說的。我是救琉璃的時候,翻看她手機,看到的,就點開聽了聽,不然,我也不知道老太太是參與者。想知道她說了什么嗎?”
童弦音轉眸看向他。
“我也錄了下來哦,看在你是我的合作伙伴的份上,就放給你聽聽吧。”男人彎唇。
自口袋里掏出手機,劃了幾劃,點開,將音量調大。
老太太的聲音自手機里傳來。
“小焰,你能聽到這段錄音,說明你已經知道了所有真相。”
“這件事不是琉璃的錯,一切都是外婆的主意,是外婆設計的這一切,是外婆逼迫琉璃這樣做的。”
“外婆也是沒有辦法,你一直在騙外婆,我知道你跟琉璃是假結婚,你想等我死了,再拋棄琉璃去找童弦音,那琉璃怎么辦?這是外婆能為琉璃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小焰,外婆不求你能原諒琉璃,但求你看在外婆已經為此付出性命的份上,不要讓琉璃去坐牢,想辦法將她撈出來,外婆知道,以你的能力,你一定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