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笑的是,她還要我發誓,不要找殷永山認親,也不要找他報復,因為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是她咎由自取,她愛他,所以,我名字叫懿,華是我媽的姓,懿是一生一世只動一次心的意思。”
華懿邊說邊笑,就像是在講一個笑話。
童弦音心里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世上,感情最是傷人。
“那你......”童弦音剛準備說他食言了,因為他現在就是在準備報復。
就聽得他道:“我沒發誓。”
“我堅決不發誓,我媽到死都沒瞑目。”華懿斂了笑容,語氣淡若秋水,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童弦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所以,你比殷焰大?”
“是,我今年三十一,看不出來嗎?”華懿又噙了笑意,問她。
“確實沒看出來,我以為你比我小,最多二十幾歲的樣子。”童弦音實事求是道。
華懿臉上的笑意更深。
“或許這就是老天唯一給我的一點恩賜吧,過了那么多非人的生活,依舊沒在我的臉上留下暴虐的痕跡。”
童弦音看著他。
他以為她不信:“真的,我媽走后,我給人曬魚曬了五年,長期暴曬在陽光下,別人都跟黑炭頭子一樣,我就是曬不黑、曬不傷,我的臉還被人打傷過,不止一次,也沒留疤,你就說厲害不厲害?”
看到他這樣得意調侃,童弦音只覺得苦澀。
他媽去世的時候,他才五歲。
“這些年過得很難吧?”這話問出口,童弦音就后悔了。
這不是屁話嗎?
一個五歲的孩子,無父無母、無依無靠,是怎么活下來的?受過多少苦,可想而知。
而且,完全靠著自己,打拼到了現在這樣的生活,不難才怪。
華懿笑:“有點,這些年我什么都干過,壞事也干不少,不然,琉璃也不會找到我。”
童弦音沒說話。
她知道這世上有些人為了活著就得拼盡全力。
“好了,你的兩個問題,我都回答你了。”華懿拿著照片起身:“明天開始會有老師上家里來給你上課。”
“上什么課?”
“各種課都上,我請的老師可是專門給名媛培訓的,還有,你要上營養師的課。”
童弦音眸光微斂:“你是讓我去殷家應聘營養師嗎?”
“是,他家現在的營養師是我的人,到時,我讓她辭職,你前去應征。”華懿邊說,邊往房間的方向走。
童弦音望著他的背影:“華懿。”
這是她第一次當他面叫他的名字。
華懿停住腳,回頭。
“你有沒有想過,去找殷焰試試看,殷永山不認你這個兒子,指不定殷焰認你這個哥哥呢,何況殷氏現在也是他掌權。”童弦音問他。
華懿笑了,就像是聽到了什么多好笑的事。
“童弦音,死一次還沒讓你認清人性嗎?看來,你還得多死幾次。”
童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