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問夏直接點將。
殷永山和梅姐都看向殷焰。
當然,琉璃也用眼角余光看過去。
殷焰垂眸,拿手撣了撣家居服衣袖上的虛塵,不徐不疾開口。
“處理這件事情之前,首先要明白一件事,她手上的那段視頻足以去起訴琉璃和梅姐蓄意謀殺。”
琉璃和梅姐都變了臉色。
這么嚴重?
想想里面的內容,確實。
尤其是那句讓她多喝點水,且故意站在池邊不施救。
“所以,”殷焰抬眸:“按照我們處理危機公關的邏輯,我們首先要做的,是要確保她不會去起訴,換句話說,就是安撫好她,給她一個滿意的處理結果。”
“怎么安撫?”藍問夏問。
殷焰攤攤手:“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就跟我爸說的一樣,給她錢,讓她離開,是最糟糕的處理方式。”
殷永山很意外殷焰說出這樣的話。
畢竟他心里清楚,他這兒子當初之所以反對錄用聶磐,就是因為他,怕他因為聶磐長得酷似華婳,對她存什么心思。
現在竟也跟他站在了一起,這是他沒想到的。
其實,他知道,雖然聶磐手里有視頻,確實能去起訴,但并沒有鬧出人命,而且,聶磐是自己跳下水的,并非被推下水,所以,就算起訴,也不會有什么嚴重的后果,就是花點時間應訴一下的事。
他深目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兒子,不知道他突然跟自己一條陣線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故意試探?
安全第一,他沒接他的話。
藍問夏沉默了片刻。
“那就讓聶磐留下來。”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這個兒子。
何況他是看聶磐不順眼的人,都說不能讓聶磐離開,那必定就不能!
——
藍問夏親自帶著琉璃和梅姐上門來道歉的時候,童弦音剛將自己臉上唇上撲上粉底,做出蒼白虛弱之色。
“聶磐,琉璃和梅姐都知道錯了,來跟你道歉。”藍問夏道。
童弦音沒做聲。
只是道歉嗎?
這就是所謂的給她的交代?
其實,她并不意外。
梅姐將手里幾提高檔補品放到房間的茶幾上,非常虔誠地朝她深深一鞠。
“聶小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慫恿琉璃小姐這樣干的,是我不好,我知道錯了,請聶小姐大人大量,原諒我這次。”
童弦音還沒回應,邊上的琉璃已緊接著出聲。
“不,我也有錯,意是我起的,梅姐提出這樣做的時候,我非但沒有阻止,還配合她去演這出戲,我的錯更嚴重,對不起,聶小姐。”
童弦音靜靜看著主仆二人的表演。
見她不說話,藍問夏只得開口斡旋。
“小聶,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剛剛已狠狠地教育了她們兩個。那個叫小滿的傭人,我已經讓她滾蛋了,原本梅姐我也是想辭退的,但是,你也知道,琉璃情況特殊,一直是梅姐照顧,換個人根本不行,所以,我將梅姐留下來了,但是,扣除了她半年薪水,這筆錢用來補償你,我知道,你不在乎錢,但這是她懺悔的一種方式,希望你能接受并理解。”
童弦音依舊沒做聲。
藍問夏笑著拉了她的手:“小聶,你就給我一個面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她們兩個好不好?你放心,以后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我跟你保證。”
藍問夏邊說,邊舉起三指做了一個發誓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