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弦音邊說,邊試圖將他從自己身上扶站起來,卻發現他根本站立不住。
沒有辦法,她又只得試圖扶著他坐到地上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去,才終于將人按到了地上坐著,她累得氣喘吁吁。
見殷焰拿起地上的半瓶酒作勢就要喝,她連忙伸手去接:“都醉成這樣了,還喝?”
殷焰皺眉,顯然對她的行為很不滿,一把揮開她的手,提起酒瓶就“咕嚕咕嚕”猛飲幾口。
童弦音反手攥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動,另一手再去接酒瓶。
一個要接,一個不讓,兩人拉扯起來。
男女力量的懸殊,又加上酒勁,童弦音根本不是殷焰的對手。
但她也絲毫不讓,強行去接。
“你不能再喝了!”
她的記憶里,他這方面一向很自律,也一向很清楚他自己的酒量在哪里,所以就算應酬不少,卻幾乎沒有醉過。
這是她第一次見他醉成這樣。
因為什么?
因為今天第一次知道了琉璃并不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天真單純嗎?
她不知道。
“別管我!”殷焰僵著舌頭,雖吐字含糊不清,但語氣卻明顯不善。
童弦音實在搶不過,只得作罷,她掏出手機,準備打給羅慶。
剛翻出號碼,還沒撥出去,手腕驟然一重,一股外力將她猛地一拉。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殷焰拉拽到了懷里,她的手機掉在地上。
她毫無防備,結結實實跌進他的懷里。
她又驚又慌,掙扎著就準備起身,卻又被他大力按了回去。
“殷少,你干嗎?”
童弦音再度想起來,又被他強行按倒回去,一雙手臂如同鐵鉗一般將她緊緊禁錮住。
他垂眸看著她,眸色猩紅。
童弦音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這個角度看他,那種熟悉的感覺從心底深處翻滾出來,她怕自己保持不住。
再度皺眉掙扎:“殷少,放開我,請自重!”
此時的殷焰哪里聽得進去?
見她各種掙扎,他抬起一條大長腿,直接壓在她的床腿上,半夾半壓,她的雙腿就無法動彈了。
手亦是,他的手大,一只手就將她的兩只手腕捉住,攥緊,讓她的雙手也沒法動。
剩下的那只空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下顎。
他近距離地逼視著她。
這樣的動作......
童弦音呼吸一緊,第一反應是,剛剛殷永山跟她的一幕,他都看到了。
因為殷永山就是這樣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
第二反應是,怎么那么像是要給她做人工呼吸?
對,更像后者。
殷永山只是扳過她的臉,讓她面對著他,而他現在是抬高她的下顎,甚至抬高后,還捏住了她的鼻子,這不就是標準的人工呼吸的動作嗎?
他在干嗎?
重溫今天在池塘邊救她的一幕嗎?
眼見著他低頭作勢就要親下來,童弦音大驚,想扭頭避開。
她現在人好好的,若被他吹氣,他醉酒神志不清,萬一用力過猛,將她的肺吹炸了怎么辦?
然而,他捏著她鼻子的那只手同時用力將她禁錮住,她根本避開不了。
他的唇落下,精準地印在她的唇上,滾燙,如高溫的洛鐵,燙得童弦音渾身一顫。
屬于他獨有的氣息鋪天蓋地將她席卷,熟悉又炙熱,她腦子里煞白一片,身體的記憶讓她本能地想要展臂去圈住他的頸脖。
她想伸的時候,發現雙手手腕被禁錮,她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童弦音,你瘋了!
你現在不是童弦音!
意識到這一點,她緊緊閉著嘴,不讓他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