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化妝間里傳來吹風機的嗡鳴聲,厲擎嶼才轉身回了房。

    進去化妝間,見寧熹站在梳妝鏡前吹風,他上前,伸出手臂自她身后圈住她的腰身。

    下巴枕在她的肩窩上,他嗅著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餓了沒?一會兒帶你出去吃飯。”

    “不去。”寧熹關掉吹風機,放到架子上。

    “趙嬸今天放假,家里沒人做飯。”

    “那也不去,”寧熹在他懷里轉過身,“你上午在世紀婚禮的現場棄下新娘當場離開,晚上我就跟你一起吃飯,被媒體拍到,我又得站在風口浪尖,接受槍林彈雨的洗禮。”

    厲擎嶼垂眸略一思忖,“也是,那我叫餐吧,叫人送過來。”

    “不用了,讓老朱送我去童弦音那里吧,我去她家吃。”寧熹扒開他的手臂,出了化妝間。

    厲擎嶼緊隨其后:“不是你說讓老朱一直等著不好嗎?我就讓他回去了。”

    寧熹有些意外,回頭看他。

    “那我打車。”

    這里打車也方便。

    厲擎嶼走到她跟前,委屈巴巴道:“今天晚上就不能住這里嗎?”

    寧熹從沒看到過他這個樣子,稀奇得很。

    忍不住想笑:“你這是在撒嬌嗎?”

    厲擎嶼點點頭,伸手捏了她的衣袖,輕輕晃了晃,目光殷殷:“留下來,好不好?”

    寧熹終是被他逗得沒忍住,“噗嗤”噴了:“擱這兒真演上了是吧?”

    “留不留?不留我就跟你一起去童弦音家蹭飯。”

    知道這個男人說到做到,寧熹橫了他一眼:“我先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么食材,沒有你再外叫。”

    邊說,邊說“啪”的一下拍掉他捏在她袖邊上的手,轉身往房門口走。

    “痛!”厲擎嶼做作表演,“下手那么重。”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手背上受的力,跟我手掌上受的力是一樣的,我都沒叫痛,你一個大男人在那兒叫什么叫。”寧熹徑直出了房門,頭也沒回。

    厲擎嶼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挑眉彎唇,一臉愉悅。

    ——

    厲擎嶼換了家居服下樓,寧熹已經切好番茄、打好雞蛋,在燒水準備煮面。

    見她系著圍裙,輕車熟路,忙忙碌碌,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厲擎嶼彎唇,雙手抱臂倚在廚房的門邊看著她。

    寧熹聽到動靜,知道是他,回頭瞥了他一眼。

    見他已經換下了浴袍,穿著一身寬松的米色家居服,頭發沒吹,還濕漉漉的,就那么慵懶隨性地靠在門邊,就像是一幅油墨畫。

    “面條你吃的吧?冰箱里只有這些東西。”

    厲擎嶼彎唇。

    他知道家里不會有什么食材,因為趙嬸為確保食材新鮮,都是當日買當日的菜。

    心念一動,他回道:“只要是你做的,砒霜,我也吃。”

    寧熹:“......”

    這話說得......

    面條煮好,正好兩碗。

    寧熹端了去餐桌,示意一直靠在門邊看她的男人:“大朗,可以吃藥了。”

    厲擎嶼知道她是因為他剛剛說的那句“砒霜,我也吃”,所以,叫他武大郎。

    眉眼一彎:“好的,娘子。”

    他來到餐桌邊坐下,看了看碗里的面。

    紅的番茄、黃的雞蛋、白的面條、綠的小蔥,顏色煞是好看。

    “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家里只有這些東西,湊合吃吧。”寧熹脫下身上的圍裙,掛在墻上的掛鉤上。

    厲擎嶼輕挑眉尖。

    怎么搞得像是他是客人,她是這家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