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本來想手撕了藍童童!
可是一聽老爺子的話……老夫人面色陰沉地說:“記住你給我的承諾,”
話音落下,老夫人頭也不回地離開。
當門一關上,老爺子便扭頭,一錯不錯地盯著藍童童。
他的眼神,陰晴不定的,讓藍童童十分不安。
她正要對老爺子露出乖巧的笑容,卻先聽對方冷聲問道:“你為什么要故意惹怒她?”
藍童童被發現了小心思,有瞬間的不安。
但她很快就冷靜下來,還昂著下顎,說:“我也是想挫她的銳氣,順便給您長臉。以后您再心情不順,看看照片,也會覺得心情大好!”
“那也要注意分寸,要是將她徹底惹惱了,她可能會不顧一切的報復。老太婆很少發瘋,一旦瘋起來……沒人知道她能做出多么恐怖的事。”
“知道啦,以后會掌握好分寸的。那,我再給您按一按肩膀?”
藍童童見老爺子沒反對,便伸出纖纖玉手,幫老爺子放松僵硬的肩頭。
至于老爺子,他沒再對藍童童發出指責,這件事,似乎就這樣過去了。
而站在病房門口不遠處的何天,看到老夫人鐵青著面色離開。
雖說老夫人的面色很難看,但何天知道,雙方并沒有談崩,而且,是老爺子那邊占據了上風。
有藍童童在,今天老夫人來這一趟,肯定吃了悶虧。
但她的倒霉事,可不會是這一件。
何天……也該去催一催鄭直了!
他瞇起眸子,準備執行下一步計劃。
可巧合的是,就在何天準備聯絡鄭直的時候,鄭直先給何天打了電話,約他見面。
二人見面的地點,是在一處公園。
這里很安靜,倒是適合心平氣和地聊一聊。
只是,何天要聊的東西,注定了無法讓鄭直心平氣和。
何天坐在長椅上,問身旁的鄭直:“你的答案,是什么?”
鄭直捏了捏手掌,然后悶聲說道:“我愿意讓出權益,只希望,你能放過我的母親!”
這個回答,讓何天輕輕挑起眉,他問:“全部的權益?”
“是的。”
何天有些沒想到,因為沒想到,他嘆著氣,說:“你的那些家人,根本不值得你的付出。”
就是這樣一句話,泄露了什么。
鄭直立刻捕捉到,他緊緊盯著何天,問:“你當真是來找我們復仇的?”
何天聽后,笑了笑,不答反問:“我說沒有,你相信嗎?”
“所以,我也是你復仇的棋子?!”
“不,我們是合作者。”
“合作?”鄭直露出冷笑,而后失魂落魄地說,“你對我,只有利用,我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的真實打算!”
“我的真實打算,就是想了一樁心事。”
鄭直聽了這話,不動聲色地看過去。
何天緩緩開口,回憶道:“當年的欺凌,對我造成了影響,重新見到老夫人,我便時常做噩夢。我不想被過去的事困擾,就琢磨著,多與老夫人接觸接觸。我以為,這樣的接觸能讓我化解掉夢魘,或者老夫人能為了當年的事,真誠向我道歉。可惜……”
鄭直替何天說了下去:“我母親不會道歉的。”
“是啊,她非但沒有道歉,反而一次次地打壓我,縱容他的孫子,搶我的女朋友,甚至綁架我的妹妹,要挾我……試問如果是你遇到這些事,你會如何做?”
鄭直閉了閉眼,艱難地說:“狠狠地報復回去。”
“但我現在沒有報復,只希望老夫人能受到應有的懲罰。這點要求,過分嗎?”
鄭直搖了搖頭,而后他抬眸,面帶痛色地問:“可你為什么要讓我來做最后的惡人!?”
面對鄭直不解地質問,何天神色平靜地解釋:“只有與這樣的家人徹底分割開,你才能過正常的生活。不然,你會一直被老夫人控制,你活的不自由,像是傀儡一樣!”
傀儡?
是的,鄭直一直都是個傀儡。
回想過去種種,他忍不住捏起手掌。
何天抬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而后說:“我知道你有抱負,最近這段拼搏的時光,才讓你覺得痛快。可老夫人與你的理念不一致,這里的一切,都被她視為跳板,她不會珍惜,也不允許你沉溺。為了以后……你其實知道該怎么做,我也希望你能慎重考慮再給我答案。”
“我的確知道我該怎么做,但是只要我邁出那一步,以后都會活在自責中!!”
鄭直用手捂著額頭,露出痛苦的神色。
何天忍不住嘆氣,并說:“有這樣的家人,你注定要生活得很辛苦。現在就要看,你選擇苦自己,還是苦你的家人。”
這真是個兩難的選擇。
鄭直用拳頭抵住腦袋,眉頭緊鎖。
何天沉默了會兒,他見鄭直實在無法給出答案,就說:“若是你不能做出決定,那就讓老夫人幫你一把。”
這話,讓鄭直迷茫地看過去。
而何天低聲對鄭直說了句什么。
他說的內容,讓鄭直聽愣住了,他久久都沒有說話。
何天歪著頭,問:“怎么,怕了?”
“你、你這是在考驗人性!”
何天沒有否定,他笑著說:“不考驗一下,如何幫你確定下決心呢?”
鄭直眼神慌亂,他總感覺,自己在和一個很危險的人,商量一件很危險的事……
但事已至此,何天不會讓鄭直逃避的。
他說:“我這也是在幫你,老夫人自己做出選擇,與你無關,你不需要背負那么沉重的心理壓力。”
何天的話,帶著誘惑力。
鄭直閉了閉眼,最終,還是同意了。
當鄭直回到家,便將自己的決定,告訴給老夫人。
老夫人聽后直接瞪圓了眼睛,并質問:“你說什么?你給我再說一遍!!”
鄭直面無表情地說:“我說,我決定讓何天公事公辦。”
“所以我們母子一場,你這就拋下我了?!”
老夫人色厲內荏,說話的聲音,變得很尖銳。
鄭直都不敢看老夫人的眼睛,他只是垂著眸子,喃喃地說:“我想讓您接受該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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