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對不起。”

    陳柏安一直沒有鄭重其事地和徐挽寧說聲抱歉,徐挽寧點了下頭,“都過去了。”

    “或許你不相信,其實,我真的愛過你。”

    徐挽寧微微笑著,叮囑他好好休息。

    陳柏安躺在病床上,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

    腦海中全都是與徐挽寧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

    她會給他做飯,自己熬夜加班,她就坐在自己邊上,安靜地看書,默默陪著他......

    是他把曾經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孩弄丟了。

    父母說他傻。

    居然拿自己的身體護著徐挽寧。

    但他不后悔。

    他欠了徐挽寧太多,不斷傷害她,在她面前,他也想當一回好人,把她平平安安送到陸硯北身邊。

    以后徐挽寧回想起這段感情,想起他這個人。

    至少會覺得,自己應該不算個徹徹底底的人渣。

    **

    徐挽寧回到病房時,陸硯北正和江鶴庭說著什么。

    “警察打電話過來說什么?”徐挽寧問道。

    “他們說開貨車的司機,以患有尿毒癥為由,申請保釋,已經從拘留所離開。”

    警方也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患有尿毒癥就不該喝酒,事故又發生在早上八點多,渾身酒氣,喝早酒的人可不多,發生二次碰撞時,司機說喝醉酒,不記得發生了什么。

    他愛賭錢,還有小偷小摸的毛病,被公安機關處理了很多次,算是老油條。

    平時靠開貨車,給別人拉貨賺錢。

    不過對方賬戶近期并沒收到大額轉賬。

    蓄意謀殺,與酒駕量刑是兩回事。

    如果認定是酒駕,構成交通肇事罪,也沒有逃逸,一般會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和拘役。

    司機身患重病,再搞個保外就醫。

    顯然,一切都是算好的。

    徐挽寧聽到這話,沉默良久。

    持續的陰雨天,天黑得比平時更早,徐挽寧睡著后,陸硯北站起來,幫她蓋好被子,俯身彎腰,在她臉上親了兩下才離開。

    另一邊,從公安局保釋出來的司機張貴,正在家數錢。

    沒想到這錢賺得如此容易。

    憋了兩天后,賭癮犯了。

    他揣好幾沓現金,偷偷摸摸離開家里,準備找個地方玩兩把。

    賭博本就犯法,他又在保釋期間,若是被發現賭博,罪加一等,他故意避開監控,專挑偏僻無人的小路走。

    他哼著歌兒,后面忽然傳來腳步聲,他剛回頭,還沒看清對方是誰,整個人被撞了一下。

    原本揣在懷里的現金掉在地上,那人撿起錢就跑。

    張貴低咒一聲,“你給我站住!”

    他逃,他追!

    嘴里還罵罵咧咧。

    “敢搶老子的錢,我看你是活膩了,你特么別跑,等老子抓到你,非打得你滿地找牙,跪地求饒,居然敢搶你爺爺的錢。”

    很快,對方跑進了一個死胡同。

    張貴大口喘著粗氣,“你特么不是很能跑嗎?你再跑啊,孬種,雜碎,王八蛋,賤*......”

    他正罵地起勁,跑進死胡同的男人,忽然轉過身。

    那張臉,他不認識,咬牙道:“找死啊,敢搶你爺爺的錢。”

    “你這些錢,是從哪里來的?”

    張貴臉色微變,低頭啐了口唾沫,“關你屁事!把錢還給老子。”

    “對方一共給了你多少錢?”

    一剎那,

    張貴臉色大變。

    他畢竟是個老油條,很快就冷靜下來。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趕緊把錢給我。”

    “如果被警察知道,你保釋期間出來賭博,會怎么樣?”

    “你特么......”張貴一聽這話,急眼了。

    他沖過去想搶錢。

    陸鳴視線越過他,看向他身后的人,“二爺,他嘴挺硬的,不肯說實話。”

    張貴一聽二爺,腦袋都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