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在這個死胡同的犄角旮旯處,找出一個滿是污水的破布,堵住了他的嘴。

    第一個手指被掰斷時,張貴疼得幾乎昏厥過去。

    十指連心,這種痛感,根本難以承受。

    他想求饒,但說不出話。

    身體疼得不斷痙攣抽搐,甚至昏死過去。

    可另一根手指被掰斷的瞬間,又再度被痛醒。

    如此反復。

    待手指真的被一根根掰斷后,雙手已經腫得不成樣子,而他渾身衣服都濕透了,像是一灘爛泥般趴在巷子里。

    嘴巴中的破布被扯出,陸硯北已抽完一根煙走向他,“還是不說實話?”

    “我、我真的聽不懂......”

    張貴聲音支離破碎。

    “陸硯北,你、你這是犯法的,我要報警,我要告你......我就不信,你還敢殺了我。”

    “像你這樣的爛賭鬼,如果被人剁了雙手,斷了雙腳,死在巷子里,你猜警察會覺得是我殺了你,還是覺得,是你欠了賭債,被人追殺致死。”

    陸硯北在笑,陰風在吹。

    張貴渾身冰涼。

    “如果你覺得我不敢殺你,你可以試試。”

    “你......”張貴沒想到,陸硯北會說出這種話,眼睛睜得很大。

    “說嗎?”陸硯北挑眉看他。

    張貴咬牙,不肯開口。

    他不信陸硯北真的敢殺了他。

    但他如果開口,就必定會萬劫不復。

    內心劇烈掙扎,他還是選擇不開口。

    卻沒想到......

    下個瞬間。

    有東西抵在了他的頭上。

    黑黢黢的洞口,直接抵住他的腦門,冰涼的金屬觸感,驚得他渾身都起了一層涼意。

    這是......

    槍?

    “二、二爺,您不會的,您不敢!”張貴嘴硬。

    陸硯北勾唇一笑。

    那笑容,邪肆張狂。

    “那你可能不懂,我以前當兵出任務,在我手下不知死過多少人渣和敗類,我不是第一次殺人了。”

    “我這手上既然染過血,就不在乎再臟一次。”

    張貴的雙手疼得幾近麻木,囁嚅著嘴,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東西在國內可是嚴令禁止的,他是從哪兒弄到的?

    他雖然是個老油條,還是第一次被人持槍抵著腦袋,他很擔心陸硯北忽然手抖,會在他腦袋上打出一個血窟窿。

    身體在一陣劇烈顫抖后,竟然......

    直接被嚇尿了!

    “我、我說......”他眼睛通紅,身體控制不住地打戰。

    “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他是通過電話聯系我的。”

    “你有錄音嗎?”陸硯北追問。

    “沒、沒有。”張貴搖著頭,“我們都是單方面聯系的,而且他的聲音進行過處理,聽不出是誰?”

    “他是怎么把錢給你的?”

    “我不知道啊,都是現金交易,我回家時,錢就放在我家里了,先給了50萬定金,當我被保釋出來,家里就有剩下的50萬了。”張貴說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求饒,“我說的都是真的,其他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我最近輸了很多錢,太缺錢了,才會鋌而走險,求求你,放過我吧。”

    陸硯北沒說話,神情越發冷漠。

    忽然抬腳——

    將他踹翻在地。

    沖著他,緩緩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