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金先是一愣，旋即眉頭擰巴成疙瘩：“李先生，你這意思咋聽不明白？我這里是醫院，不是什么神神鬼鬼的地方，要找那些你上寺廟去。”
我心中暗笑這個李三金演技也太差了。嘴里說著沒這東西，眼睛卻不停地往柜子上瞟。更別說在進來之后，三寶就提醒了我，那壓根就不是啥藥酒，而是某種陰牌。
之所以說是某種，也是因為三寶也沒法分辨那是個啥，只能感覺到陰牌的氣息。
“這樣啊.......”我起身走到柜子前，這一舉動明顯讓李三金渾身一緊。
“不瞞您說，我也請過牌子，說是行家吧不敢，倒也是懂一點的。”我手指敲打其中一個玻璃鋼，發出哐哐的聲音。
李三金沒接話茬，眼里始終寫滿了警：“李先生，我不懂你在說什么要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們也沒必要繼續了，還請你現在出去。”
這家伙的嘴比我想象得要硬的多，正愁怎么撬開嘴呢，門開了。
姜東這家伙風風火火來了：“老板！找到了，人家愿意一百萬賣個牌子給咱。”而后又是裝出一副不小心說漏嘴的模樣：“不好意思老板，我還以為李主任出去了……”
這么多年的默契也不是白來了，我干咳一聲：“沒事，正好李主任治不了，咱走。”
“好嘞，那邊大師等著呢，給錢就給牌子。”姜東遞了個眼色，我倆默默豎起三根手指。
剛折起一根，李三金就憋不住了，忙走上來：“別急啊李老板，我們有話好說嘛。”
攔住我的同時李三金還不忘推開姜東，順帶關上門，生怕我跑了似的。
我沉著臉故作不悅，這下反倒是給李三金惹著急了，搓手彎腰賠笑：“李老板，都是誤會，這一行你也知道，讓外人知道了不好。”
“看來李主任這是不信任我啊。”我低著頭不看他。
“哪敢啊，都是誤會，李老板您瞧瞧就知道，我這兒的貨可都是面上沒有的。”
眼瞅一百萬要跑了，李三金急了，三步并作兩步跑到柜子旁，我瞇起眼睛望去，這家伙伸手在一個瓶子上抹了一把，像是往里面加了些什么東西。
還沒等我看清呢，那瓶液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色。
原本渾濁不清的液體逐漸變成接近尸油的黃色，而我也終于看清里面的東西。
那是一塊塊切割好的內臟，從這個角度看去更像是一塊塊的腰子。
果不其然，這個老東西有問題，知識眼下那個委托我的陰魂也沒出現，難不成要我殺了他？
加上前面經歷的噩夢，我一陣腿肚子發軟，李三金見我這樣，反而笑了：“李老板不愧是大老板，一看就是識貨！這可都是寶貝！我可是冒了大風險才搞來的，保準杠杠的！”
我還正想呢，這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去抽屜里拿出一個杯子和勺子，從那個大缸李愣是給我挖了一大勺連料帶湯的，殷勤地送來。
捧到我面前還不忘吹噓一番：“李老板，你放心喝下去保準一夜七次郎，夜夜做新郎。”
聯想起先前的尸油和上面漂浮著的切片腎臟，我胃里一陣反酸差點沒吐出來，腳下不自覺退了一步：“李主任，這事兒急不得，現在喝是不是操之過急了。”
也不知道是哪出的問題，李三金笑臉逐漸收斂了：“李老板，我這裝出來了就沒有放回去的道理，你這不會是耍我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這家伙的眼神本能地讓我感到恐懼！同時桌子上的一個相框突然倒下，啪的一聲給我嚇得夠嗆。
我退到門邊，一只手拽住了陰牌，三寶的聲音適時出現這才給了我少許的安全感。
“嘻嘻嘻，哥哥這個房間里也有幾個小朋友，不過他們只有一半兒。”
來不及回味三寶話里的意思，李三金又是踏出一步，我已經被逼到了角落，眼看退無可退。
“他們來了哥哥，嘻嘻嘻，三寶來陪他們玩。”三寶笑了笑躥了出去。
聽見這話我心里定了個七八分，沒有那鬼玩意，一個李三金還不是信手拈來。
這李三金嘶一聲剛要回頭，我正面一把按住他的手，這下李三金反而臉色一變。
“李主任既然那么自信，何不自己來一杯？就按照原先的價錢，一杯一百萬，你喝我就喝。”
我本以為這貨會為難一下，誰知道他哈哈一笑：“李老板擔心這個？你花錢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他竟然真的將那杯黃澄澄的尸油一口干掉，最后那塊漂浮的肉片也嚼吧嚼吧一并吞了下去，看他那樣非但沒有一點兒不適，還是滿臉享受。
我徹底忍不住了，抱著垃圾桶一頓吐，隔夜飯都吐了個干凈。
那李三金跟個沒事人一樣湊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被我一把甩開嫌惡地盯著這人：“李主任，那可是尸油啊，你說喝就喝了？”
李三金像是早有準備，咧嘴一笑：“不是我叔，這玩意兒和金槍不倒來比哪個重要李老板不會不知道吧？再說了我這可不算是陰牌，那種玩意喝不得，我這不一樣。”
我抬頭等著他的解釋，李三金諱莫如深一笑，正要說呢，突然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我差點被給嚇一跳，李三金急匆匆走過去接起。
這個角度完全聽不見那邊的聲音，李三金也知識嗯嗯哦哦一頓就掛斷了電話。
“李老板抱歉了，今天就到這。”說著他又給我滿上了一杯：“這一杯不收費，您需要的話，還有更多，甚至別的功效也有，只要錢到位敖準您滿意。”
我本想再打探一點，李三金就連推帶搡地將我送出了診室，急匆匆下樓去了。
沒一會兒，姜東和劉美楠也回來了，兩人見我手里那杯東西直發愣：“這就是我聽見那貨說得什么金槍不倒、夜夜新郎？”姜東好奇地湊上來就差沒舔一口了。
“那是古曼童的腎，給你喝吧。”我苦笑一聲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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