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東還在犯迷糊顯然沒注意到沖來的摩多，我幾乎脫口而出：“小心！”
等他抬起頭摩多已經沖到跟前，突如其來的襲擊將他也嚇一大跳，下意識沖電梯方向閃躲！摩多腳步不停，愣是腳下一扭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扣住姜東的衣領。
兩人身材本就不成正比，姜東像是雞仔一樣被提起往前帶了幾步！
“窗戶！姜東，他要跳樓！”我意識到摩多的目標時，他們已經撲到了窗邊。
姜東被死死壓在窗臺上，雙手無力掙扎抓在摩多臉上，只是這點力氣沒能對摩多造成任何一點傷害，打斗間兩人半個身子都探出去了。
摩多手臂上青筋暴起，手指幾乎陷入姜東的肉里，嘴里含糊不清地大吼：“死！壞了我的好事就一起死！殺了你！”
姜東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我拽住摩多的膀子，這哥們兒一身腱子肉，我這兩下和蚊子咬沒什么區別。窗臺上姜東壓著喉嚨發出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手指指著地上的滅火器。
我剛要撲過去抓起滅火器，摩多像是有感知一樣突然回頭一把將姜東砸在我的臉上，看我倆滾作一團，摩多走到一旁碎玻璃處撿起一塊玻璃。
微弱的月光下玻璃反射著他帶著冷笑的嘴角：“十年！我足足花了十年！就被你們給毀了！既然你們要我活不成了，那你們也別活了，我們一起死，一起下地獄。”
我捂著腦袋拖著還在干嘔的姜東后撤：“三寶，幫我三寶！”陰牌里黑氣縈繞而起，只是剛到金錢摩多一伸手拽住了三寶的黑影，面露殘忍：“這種小鬼你覺得我還會中第二次嗎？”
“哥哥……救我哥哥……”三寶的哀嚎聲在耳邊響起，我徹底慌了，在身上一頓翻找，手槍早已不知掉到哪個角落了，胸口的文身也沒了反應。
“別揉了，那些鬼東西救不了你。”摩多像是看透了我，提著黑影步步靠近：“要不是他們剛剛就夠你死個十次的了！壞我好事，你們都該死！”
最后幾個字摩多幾乎是吼出來的，見他狂奔而來我給了姜東一巴掌：“跑啊！找死啊！”
姜東剛起來就被摩多抓住腳踝撲了個狗吃屎，摩多的正抓著玻璃往上爬，我也顧不上埋怨沖上去對準摩多的腦袋就是幾腳。
這幾腳我都使出了十成力，我還在怕把這哥們踹死了，他倒好像個沒事人回頭對準我腿上一劃，褲腿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立馬就涌出來了。
顧不上這點摩多又回頭開始對付姜東，心想踹都踹不死干脆整個人鋪在背后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用力往后拽。很快我就發現我還是低估了鬼上身的威力。
任我怎么拽就差沒把他脖子扭斷了，摩多就是不回頭！一心就要弄死姜東，眼瞅那玻璃就要到脖子了，姜東也發了狠朝著摩多的手腳就是幾拳下去！
摩多的手指僵硬得像石頭這幾拳毫無作用，我死死支撐著：“脖子！脖子！”
姜東恍然大悟捏起拳頭對準摩多的脖子就是幾拳，這小子也真不留手足足打了十多拳也沒停下，還是我先發現摩多的脖子好像軟下來了，這才發現不對勁。
“別打了！”我大吼一聲，姜東卻像是聽不見一樣紅著眼還在出拳，直到我撲上去拽住他這才緩過神來，而眼前，摩多雙眼充血通紅，口鼻流出鮮血，身體也直挺挺倒下，最后一刻我仿佛看見他嘴角正帶著笑，
不知過了多久，姜東率先回過神，渾身抖個不停：“他……他死了？我，我們殺人了？”
我顫抖著爬過去，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鼻息，感受不到氣出我慌了，還想去探脖子，摩多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嚇得姜東嗷一嗓子跑了出去，我只感覺大腦空白連逃跑都忘了，只是呆坐在原地。
過了好一會，摩多也沒有再動的意思，姜東也扶著墻過來，想將我攙起，摩多的手像是鉗子一樣死死卡著我的手腕，姜東都快嚇哭了，掰了幾次也沒掰開。
“多難，你說句話啊多難！”掰不開摩多，姜東又來拍我肩膀。
這么一推我一激靈清醒過來，就見遠處劉美楠帶著人從電梯里沖出來：“多難！姜東！”
在看到地上死去多時的摩多劉美楠也傻了眼。
之后的事我就像個沒感覺的機器人。看著劉美楠他們忙里忙外，報警叫救護車，仿佛這一切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其間幾個人一起上手也沒能掰開摩多拽著我的手掌。
直到巡捕和醫護人員趕到了，這只手也沒能掰開。最后還是醫生做主，直接扭斷了五根手指這才將我的手解放出來，我手腕上也留下了深紫色的五根指印。
我和姜東自然是被當作第一嫌疑人帶走了，去局子之前我倆先被送到了醫院治療。
躺在病床上我才算是回魂了，腦子里滿是我殺人了，后半輩子毀了，我甚至生出一種掐死姜東的念頭，要不是他我就不會進這個圈子，更不會遇到那么多邪門事兒，最后還殺了人。
只是蜷縮在角落的姜東我還是沒忍心下這個手。門外有巡捕守著，劉美楠交流了幾次也沒能進來，聽著嘈雜的聲音，不知怎么的我睡了過去。
睡夢里，我又一次來到了酒店的走廊，眼前站著的就是摩多。我感覺心臟狂跳，有種想要嘔吐的沖動，拼命解釋著：“摩多，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聲淚俱下地解釋，摩多始終沒開口，甚至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憨厚的笑容。
就在我以為他是要原諒我的時候，摩多的眼球突然開始充血，喉頭深陷進去，嘴角也鼻子流出鮮血，面容可怖，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為什么要殺我.....我還沒找到弟弟！”
我想跑，就覺著手腕上火辣辣的疼，摩多正拽著我的手腕，面露古怪的笑容：“我要纏著你，讓你倒霉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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