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單薄的睡衣白小七身前的雪白若隱若現，我甚至能聽見耳邊傳來的心跳聲，我咽了口口水努力撇去腦海中邪惡的想法。
外頭白樺已經推開門了：“小七啊，怎么大晚上還不睡？要不要爺爺給你打老鼠？”
“沒……沒有，爺爺，我就是覺得有點口渴起來喝了口水。”白小七說這話的時候身子都在微微發顫，連帶著屁股上不自覺地挪動讓我更是忍俊不禁。
白樺向前走了兩步，疑惑問道：“這樣啊，你那被子里有啥？怎么鼓起來一塊？”
“啊，是我的公仔上次你給我買的那個！”白小七急忙解釋，慌亂之間整個胸口幾乎貼在我的臉上：“爺爺，我沒穿衣服睡覺，這，不太方便。”
白樺這才停住了腳步，頓了頓回頭關上了門，坐在椅子上長嘆一口氣：“出來吧，別裝了。”
‘爺爺……你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啊，快回去睡覺吧。’白小七說話都開始結巴。
“你一人兒能有四條腿不成？白二，還有那個外來人出來吧。”白樺的聲音充滿了無奈，眼瞅著被發現了，我也憋不住了干脆一把掀開被子，長長吐出一口氣。
就見白小七滿臉騷紅，連忙下床去：“爺爺你聽我解釋他們不是.......”
白樺抬手阻止了白小七繼續說，轉而盯著我：“外來人，你叫什么？”
“李多難。”我紅著臉如實回答道，解釋道：“白爺爺，我是想帶你們走，不想看小七她.......”
白二也是撲到了白樺身上：“白爺爺，我不要小七姐姐嫁給死人更不要小七姐姐死。”
白樺一拍桌子，嚇得白二和白小七一震：“胡鬧！你們這不是胡鬧么！這是村子幾百年傳下來的歷史，你爸你媽是怎么沒得小七你忘了嗎？白二，沒有這種事兒你能活著嗎？現在要帶小七走，那不就是打我們家的臉嗎？小七你也是這么想的嗎？”
白小七連忙給白樺順氣，急得眼眶都紅了：“爺爺，我不走了，我聽話我哪也不去。”
見她那樣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本想爭辯一番，但看白樺那模樣話到嘴邊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就在我猶豫的時候，白樺拉住了白小七的手：“李多難，你能保證小七的安全嗎？”
這話讓我們都一愣，見我不說話白樺又是一瞪眼，我才趕忙起身：“我能保證，您放心，我的朋友馬上就帶人回來，到時候把你們都帶走，一定安全。”
我剛想再多說兩句，白樺已經轉而盯著白小七：“小七，爺爺雖然嘴上一直這么說，但爺爺心里也疼啊，我就你這么一個孫女，你才二十歲啊……”
情到深處，白樺也老淚縱橫，倆人抱在一起痛哭，我在一旁也插不上話只能默默等待著，過了一會，白樺緩過氣來，揮手：“小七，你去準備點茶水，把燈關了，別讓外面那幾個發現。”
白小七點點頭帶上白二準備去了我，出門前還深深看了我一眼，隨著白小七關上門，我剛想要解釋，白樺率先開口了：“那天你坐車的時候我就覺著，你對我們村子不是一件好事兒啊。”
我大半夜鉆人家姑娘被窩也的確沒理也不敢反駁，只能乖乖聽著，白樺沖我招了招手：“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帶著小七走吧.......”
老爺子這突然的轉變讓我一時竟分不清他到底怎么個意思。白樺摸出卷煙染上一顆：“你今晚來之前我的確是要把小七送去陰親，是因為我沒辦法，你不一樣，你不是這里的人，你可以走，帶著小七走得遠遠的，這輩子都別再回來。”
“我們一起走，你留在這村長不會放過你的！”我急了：“您放心，白三華這事兒是違法的，只要我們出去了我找機會舉報他，到時候.......”
白樺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望著我，笑了：“你以為沒人知道這里的勾當嗎？你以為那個所謂當官的，所謂的巡捕不知道白芒村在做什么嗎？你覺著為什么白芒村還能存在那么久？”
我被說得啞口無言，白樺解釋：“陰親這事兒從古時候就有，以前沒人管，后來有人管了，做的人就少了，我們村子啊，以前就是做著營生的，買人家女兒去結陰親，村里人都知道是違法的也都知道有損陰德，看著來錢快啊，種一年莊稼也抵不上半個女兒，誰不做呢？”
“我們這兒地旱，以前一年到頭能喂飽自個兒就不錯了，有時候還要餓肚子，要是遇上了荒年餓死的人更是數不勝數，后來啊，有一伙人專門來我們這收女孩兒說是去做服務員，還能給一筆錢，村里人知道不對勁為了活著也只有賣了，后來發現一個兒也沒回來。”
白樺吐出一口煙霧，眼神在濃霧中忽明忽暗，像是在懺悔：從他嘴里也牽扯出了白芒村的秘史，也是一段惡臭至極的陋習。
原本結陰親這事兒在農村并不少見，但是時代發展了，這事兒違法了，自然就不能放在明面上，再加上誰家條件都好了誰還愿意讓自己女兒去和死人結婚？
這事兒也就慢慢沒人做了，直到白三華上了臺，這老王八蛋不知怎么的勾搭上了以前那伙人，而且還和上面的人多次牽線，他們開始拐賣碗面的人來這里結陰親。
每完成一次就能拿到一大筆錢，用這個錢白三華給村子里每家每戶都建起了新房子，甚至還拿到了表彰先進村，而后白三華用這筆錢給每家每戶發了封口費，目的就是讓他們閉嘴。
并且白三華承諾，只要這兒的人不出村，他就保證每家每戶按照人頭給錢，若是出了村敢亂說的，后果自負，他將人性的貪婪運用到了極致，久而久之還真就給他發展成了產業。
村里的人負責看管那些拐賣來的人并且脅迫他們完成儀式，白三華則是負責和外面的人聯系，接下生意，他甚至給每個拐賣來的女孩都在后山立了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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