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間快到了？”王十二鎮定了一下，繼續問。
“你不是，已經見過她了嗎？”郝正昌反問。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王十二只覺得大腦嗡嗡作響，今天的這次談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他很難一下子就消化。
“她是，陰山祖師。”郝正昌似乎想和盤托出。
“陰山祖師？難道她就是....”王十二直接震驚了，他想到那天夏胡鬧講給自己的那個故事，那個女人就是.....她不是已經，怎么可能啊！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卜蒿高掐滅了煙，說了句文縐縐的話。
“綴玉聯珠六十年，誰教冥路做鬼仙。”郝正昌似乎受到了感染，直接也來了一句。
“風絮飄殘已化萍，泥蓮剛倩藕絲縈。”疤臉萬俟闕居然.....
“不是，你們在說什么啊？”王十二聽的一愣一愣的，若非太多事情還沒想明白，真想給他們接上一句，床前明月光，誰知盤中餐......
“當初祖師殉難，留得肉身死，尚有一念存。身在紅塵輪回中，念在石槨鎮鬼王。”郝正昌居然笑了笑，那張布滿皺紋的臉，看起來很是奇怪。
“那我師父呢？他去了哪里？”王十二越聽越糊涂，干脆問出了許久以來心中最大的疑惑，因為他莫名地感到，好像這事情和師父有關。
“不知道。”其余三人默契的答了一句。
“當初我師父說時間快到了，現在你又這么講，你來黎陽墓，肯定是有原因，那么現在來說，就是和禁地有關，也就是那個石槨，那個什么祖師女人，到底什么時間快到了！”王十二聲音大了許多。
“.......”其余三人三緘其口，無人回答，都陷入沉默。
“你總該知道吧？”王十二直接看向了疤臉萬俟闕，覺得這家伙或許是打開缺口的合適人選。
“師父，要不....”
“不可。”
“唉。”
“小師叔.....”卜蒿高突然站了起來。
“嗯？”
“有些事情，不知道或許會更好。”卜蒿高背對著他，看向了窗外，他在看禁地的方向。
“但是我有選擇知道或是不知道的權利吧。”王十二氣不打一處來，四個人之中，只有自己啥也不知道，這種滋味很不舒服。
“時間會給你答案的。”郝正昌說。
“其實，也沒什么，告訴你也沒啥呀，小師叔，嘿嘿。”卜蒿高轉身，帶著標志性的笑容，賤兮兮的，特欠揍。
“祖師為了衛道選擇犧牲了自己，可是有些東西并不會因此消失，所以那位方外之人才用了石槨施法，將她的殘念封存，只是世間任何方術都有個有效期，所以就是時間快到了。”
“時間一到，就需要重新封印，就這么簡單。”卜蒿高說。
“就這么簡單？”王十二有些不信。
“不然呢？”卜蒿高說。
“那我師父為什么要走呢？而且突然就走了。”王十二還是覺得哪里不太對。
“你師父或許是去尋找解決的辦法了吧。”郝正昌說。
“可是.....”王十二狐疑地看著他們。
“十二。”疤臉萬俟喊了一聲。
“嗯？”第一次聽他這樣喊自己，王十二有種奇怪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從前的那個白發萬俟，也或許是因為眼前這個并不熟悉的萬俟闕。
“當初是誰引你去找我的。”疤臉萬俟闕問。
“沈巖松。”王十二并不打算隱瞞，可是話一出口就意識到了一些不太對，莫非這些事和沈巖松也有關系？
“那就能解釋得清了。”卜蒿高眉頭抖動了下，似乎嗅到了什么信息。
“不是，當時是他說沈家.....”
“或許，他也只是個受害者罷了。”郝正昌悠悠地說。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師兄，要知道當時的三獸.....”
“何必去深究呢，對吧。”郝正昌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繼續講。
“那個石槨封印，還有多久？”王十二問。
“答案，就在你的后背之上。”萬俟闕說。
“后背？難道？”王十二恍然大悟。
等他脫去了上衣，剩余三人眼睛盯著他的后背看，被三個大老爺們這么盯著，確實有些不太自在。
“馬上第六個了。”萬俟闕說。
“看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郝正昌說。
“找到辦法了嗎？”卜蒿高問。
接下來就是一陣沉默，王十二按捺不住了，直接扭身回去，看向了他們。
“到底什么意思啊。”他見三人苦大仇深的表情，總覺得有些問題。
“現在已經有十個星珠了，等到十珠相連.....”萬俟闕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很是驚懼。
“什么十珠相連？”王十二知道自己背后圖案的變化，可上次看到的時候，明明才剛剛....
難不成這東西就和一個倒計時時鐘一樣，隨著時間推移，到了最后時刻，就.....
“圖案六變，終成星斗陣，陣成星珠連，到時.....”郝正昌一直都是那種與世隔離的狀態，此時也有點坐不住了。
“看來，時間提前了。”卜蒿高諱莫如深，神情看起來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誘因是什么呢？照理說，不應如此的。”
“我想，這大概只有那個人才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郝正昌欲言又止。卜蒿高點了點頭，像是確定了什么猜測。
“不是，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啊。”王十二徹底蒙圈了，他們三人今天的話，讓他越聽越糊涂，現在直接有些像是在聽天書了。
明明這些事情和自己有關，卻什么都搞不明白，這種感覺著實難受，他非要弄個清楚才可以。
“沒事沒事。小師叔，哈哈，別多想啊，我們只是學術研究。”卜蒿高說著沖郝正昌眨了眨眼，絲毫不顧及王十二全然看在眼里。
“喂，你們把我當傻子嗎？”王十二揮拳就想給卜蒿高來一下。
“想不想去那里看看。”郝正昌一臉嚴肅。
“哪里？”
“那里。”郝正昌看向了窗外。
禁地！
王十二站在這處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思緒一下子被拉回到了那個晚上，瓢潑大雨，敲門聲，那個被貓吃掉的男人，自己看到的紅毛夜叉......
一切都是從那一晚開始的，而今，真的要再去一趟那里嗎？
只是那石槨石棺還在那里，里面的女人，而今還能否出現，所有的所有，似乎都成了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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