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還沒有分文理,考的科目要比高二高三的多,所以等到考完試的那天,高中部這塊較之往常顯得空曠不少,但考完試這件事就足以讓人興奮不已。
下午四點多的太陽西斜,長廊里一串鈴聲響起,住宿生馬不停蹄的朝著宿舍的方向里走,就打算撈起行李就走。
徐意柔和方秋吟都是住宿生,也都在本班考試,所以等到殷初回到教室里邊收拾東西的時候已經見不到她倆了。
殷初不住宿,簡單的收拾了下作業和一些用的上的書就走出了教室,一放假教室里的課桌就東倒西歪的,又因為這幾天考試,課桌與課桌之間的距離拉大了點,看起來擠了很多。
殷初打算從后門出去,門向里開,位置狹小,一聲極長又刺耳的嘩啦聲兀地響起,瞬間吸引了教室里邊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人的目光,殷初無奈笑了笑。
嘴角的笑容還沒有落下,抬眼就對上了走廊里兩人的視線,顯然兩人也是被她的動靜吸引著看了過來的。
陳則自來熟,看著背著整整齊齊書包的殷初,笑了下,“下學期再見呀。”
殷初也笑,聲音很輕,“下學期再見。”
下一秒又像是不經意間般向著陳則的旁邊掃去,用著更為輕柔的聲音重復著,“再見。”
少女的心思總是那么不可言明卻又蠢蠢欲動著。
殷初說完很快就低下了頭,于是她沒看到在她重復了那句再見后陸銘弋投過來的目光,那目光很淡,卻又讓人覺得是摻和著些許笑意的。
殷初沒再停留,而是向著樓道走去。
許是看到殷初走了,陳則說回了剛剛被打斷的話題,“弋哥,你真不打算去浦城啊?”
陳則沒留過級,跟陸銘弋高二那幫朋友按理說應該是沒什么交集的,但陳則跟陸銘弋混在一起,男孩子的友誼又簡單的不行,有個人牽橋搭線的,組過幾次局,再一起喝過酒就成了好兄弟。
陳則是家里的獨生子,父母和睦,家境也不錯,姜南他們一邀請,陳則沒多想就同意了。
同意后才知道陸銘弋沒打算去。
話說回來,其實在遇到陸銘弋之前,陳則先遇上的是陸銘弋的外婆陳慧芝。
老人家在馬路邊上暈了過去,不知道暈了多久,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行色匆匆,卻沒有為她駐足的人。
那會兒盛夏,泠江的太陽毒的不行,陳則過去扶她的時候,陳慧芝全身都被曬的燙的不行。
少年的心是純粹而無畏的,他幾乎沒有考慮的就把陳慧芝送去了醫院里頭,等醫護人員聯系到家屬,陸銘弋趕過來的時候。
那是陳則第一次見到陸銘弋。
少年身高腿長,穿著再簡單不過的黑衣黑褲,皮膚蒼白的勝過醫院里頭的白墻,五官卻俊逸到他一個男的見著了一次都覺得印象深刻。
那會兒陸銘弋對他還沒有現在這么自然熟絡,氣質也顯得高冷,半天也蹦不出一個字,就只在見到陳則第一眼跟走之前對著他說了兩次謝謝。
聲音聽起來像是沒什么起伏,但陳則還是聽得出來他是真心的在感謝他。
他笑的憨厚,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回著,“不客氣。”
后來初三開學在一個班里見著了對方,班里頭莫名的戰戰兢兢,陸銘弋退學這事當時鬧得很大,陳則其實也知道,但他不那么八卦,對于這件事的主人公聽過就過。
自然不知道這位主人公就是陸銘弋。
只是到了放學后被陸銘弋給攔了下來,班級里整齊劃一的響起一口涼氣。
陳則還是摸了摸腦袋笑了下,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陸銘弋的表情是真的不豐富,看了他會兒,才面無表情的蹦出句,“我外婆想請你吃頓飯。”
隨便聯想一下,陳則就猜出來陸銘弋口中多少外婆應該就是他暑假那會兒救的老人,他性格好的不行。
咧著嘴說好。
這么一來二去的,他跟陸銘弋就熟了。
這么算來快要兩年的時間里,除了陳慧芝,陳則沒見過陸銘弋的其他親人,陸銘弋也從來都是閉口不談。
除了知道之前陸銘弋打繼弟被退學的事與平時陸銘弋的生活作風看出他家境應該挺優渥的這兩點之外,他對陸銘弋的家庭真的算是一無所知。
但因著陸銘弋之前的事加上他性格真的冷淡,他在班上真的沒啥朋友,要不是后來他介紹了姜南那伙人跟他認識,他還以為陸銘弋就他一個能說話的朋友。
所以平日里,陳則做什么都會叫上陸銘弋一聲。
這次也是,離過年還有段時間,陳則更希望陸銘弋能一塊出去。
陳則癟著個嘴,問著陸銘弋話的時候眼里頭的神情怪異的不行,陸銘弋見著了,嫌棄的抽了抽眼角,隨即撇過陳則的臉,語氣很冷,”別用那么惡心的眼神看我。“
下一秒,接著補充說,”不去。“
他顯然是沒了什么耐心,說完就轉身下樓。
陳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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