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落下,殷初傻愣愣的轉頭去看他,他眼眸本就深邃,在燈光的切割下便越發的看不清情緒,他離遠了些她,仿佛剛剛說出那話的人不是他般,看不出絲毫異常。
他抬手便把桌上的一杯果汁遞給她。
親昵熟稔。
殷初抿著唇接過,喝了些水潤了潤干澀的嗓子。
那頭的江琛和莊怡也終于結束了,莊怡原本涂了精致的紅唇有些花掉了,上頭隱隱約約還含著幾分水澤。
兩人的眼尾都含著不太正常的殷紅,顯然對于此,他們的刺激不亞于旁人。
殷初下意識埋頭又喝了一口水。
姜南立刻接上話開始下一局,“來來來,再搖。”
殷初的指尖微涼,她曾經在全校面前做新生演講處變不驚,面對上上下下多少場考試也從未怯過場,如今搖色盅的手卻在輕顫。
他們玩的太大又奔放。
殷初頭一次發覺自己離他的世界那么遙遠。
下一局規規矩矩,大家都是斟酌著喊出數字,直到輪到姜南時,姜南在前一人十五個三的基礎上,直接喊到了十八個三。
殷初聞聲杏眼微睜,圓滾滾的盯著姜南。
看的姜南不由一笑,回望著她,大剌剌的眼神里寫著無所謂以及莫名的一些隱隱的期待?
似乎在鼓勵殷初開他。
殷初眨了眨眼喊了開。
似乎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開始笑,然后依次開自己的盅。
從前頭數到殷初這總共十五個三,這局怎么看姜南的輸面都更大。
一時間,大家都把視線集中在最后頭的陸銘弋身上。
陸銘弋仿若事不關己,跟前放著的色盅安安穩穩的,也沒要開的意思。
大家看了會兒,卻不敢硬催。
可姜南憋不住,出口催他:“弋哥,你快開啊?”
陸銘弋這時好像才聽到話般,抬眼睨著姜南,與他直勾勾的對視上。
姜南被看的莫名心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陸銘弋淡嗤一聲,兩指開了色盅,里邊安安靜靜的放著三個朝著上方的三。
正好十八個。
殷初輸了。
四周散發出震驚的聲音,“我靠,弋哥真六!”
殷初其實也沒想到,自己的運氣會這么差,陸銘弋竟然搖出了滿三。
姜南同樣震驚,臉色也有些不太好。
他是想自己輸的,輸了以后也一定會選大冒險,而且不管殷初到時候出什么懲罰,他都會帶上她。
姜南張了張唇,想說點什么最后還是咽了回去。
他不得不問殷初,“殷初,你選什么?”
殷初確實是玩不起,有些慫的微縮了縮脖子,聲音有些輕,臉頰紅紅的,“真心話。”
姜南顯然沒有剛剛那般的情緒高漲,他視線瞥了瞥陸銘弋那邊,沉思了會兒。
最后卻對著殷初問了一句跟曾經同樣的話。
他問她,“殷初,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他收斂起了玩笑的眉眼,變得有些鄭重且嚴肅。
這話對殷初而言并不陌生,他曾經問過一遍了,孟誠也問過。
殷初其實不太理解,喜歡曾經對她來說是一個很陌生很陌生的詞語,沒有人會唐突的這么去問她。
可如今的殷初卻好像有些明白了。
這個世界有些東西是藏不住的,總有人可以在許許多多細枝末節中看出你的一點點的假裝與掩藏。
所以才會試探性的問出這句話。
有人在會所的舞臺中央唱起了一首英文歌。
很輕緩很溫柔,當歌詞唱到——
“notsureifyouknowthis
butwhenwefirstmet
igotsonervousicouldn'tspeak
inthatverymoment
ifoundtheoneand”
殷初彎著眉眼笑了,她的眼中含著細碎的光,晦澀的燈光照的她姣好的面容上楚楚動人,她穿著很簡單干凈的衣服,配上她白凈溫婉的面容,很輕卻又堅定的回答了他。
“有的。”她這樣說。
這是第一次,被他們奉為不食人間煙火的殷初第一次承認動了凡心。
姜南心口微堵,拿起桌上放著的酒杯就是猛干,一杯酒水到底,不知道是不是酒水的作用,姜南瞬間面紅耳赤。
開口想要說繼續的時候,身側傳來陸銘弋不辨喜怒的一句話,“走了。”
說完,起身便向著門口的方向走。
留下一時沒太反應過來的眾人。
陸銘弋也只走了幾步后就回過了頭,他的視線很直白赤裸,幽深的瞳孔直勾勾的望向殷初。
語氣談不上特別好。
“你還不走?”
殷初微張著唇啊了聲,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跟在他的身后出去。
-
兩人的背影極為和諧,怎么看都像是一對正處熱戀期的小情侶。
姜南盯著看著,直到視線里都沒有了兩人的背影后還是不肯收回視線。
姜南覺得自己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苦巴巴想了一個月怎么約殷初出來,原本最初始是想著約兩人一塊單獨出去玩的,但按照殷初那個性子,不用說都知道不太可能。
好不容易名正言順組了個局,叫上了好幾對男女搭配,就是為了給他烘托氣氛,氣氛烘托到位,再不假不真的玩上幾輪大冒險,跟殷初拉近關系。
他想的美好,執行的也不差,卻偏偏跑出來了個陸銘弋。
陸銘弋會控點數,一塊玩得好的他們誰不知道?
擺明了就是故意不讓他得逞。
最關鍵讓他挫敗的是殷初承認了,承認了自己的心動,承認了自己的喜歡。
所有的一切就都結束了。
姜南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失敗,好不容易正兒八經的想對一個女孩認真,卻連開始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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