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城,城主府!
這一夜的城主府燈火通明,在眾賓客都離開之后,也一直吵鬧到了下半夜,這才漸漸消停。
可惜讓城主魏安有些失望的是,城主府的護衛們,幾乎搜遍了整個城主府的各個角落,最終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不僅沒有可疑的人回到城主府找東西,也沒有能找到那份名冊,這讓魏安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說他已經搜查過所有外來之人的身,既然那份名冊不在人身上,那就是被人藏到了城主府的某處,絕對不可能安全帶出城主府。
搜尋無果之后,魏安也只能外松內緊。
他一邊讓人藏身暗中監查,一邊又讓人在城主府的各處繼續搜尋。
那份名單關系重大,而唯一看過名單的,就只有那個姓白的官員,已經死在了機關大殿門前,這讓魏安有些后悔。
若早知道名冊會得而復失,那就先看一看名冊中的那些名字,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被動了。
可事先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竟然有人如此膽大包天,敢到城主府來偷東西,這簡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啊。
魏安曾經懷疑過蕭麒,可對方身份太過尊貴。
從六皇子府幾人身上沒有搜出名冊后,他也不可能將人直接扣押,只能是放人離開。
如今此事毫無頭緒,回到主殿的魏安,端坐在上首的位置,獨自喝著悶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親!”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
魏安抬起頭來,看到原來是女兒欣然,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邊。
“欣然,抱歉了,好好的一場生辰宴,最后竟然弄成了這樣!”
魏安的臉上有些歉然,他對這個女兒還是很疼愛的,而且還要靠女兒飛皇騰達呢。
因此今晚之事,他覺得有些對不住女兒。
聽得城主父親這么一說,魏欣然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慚愧。
畢竟她知道父親如此愁悶,恐怕就是因為那個闖入自己住殿的家伙。
但不知為何,這個時候魏欣然卻沒有說這件事。
她心中所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或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說出來。
“欣然,忙碌了一夜,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魏安感覺到有些疲憊,并不想跟這個單純的女兒多說什么,有些事還是不要讓女兒知道的好。
只是魏安似乎是忘了,如果魏欣然真的嫁入了太子府,那以后的刀光劍影爾虞我詐還會少嗎?
“父親……”
然而魏欣然并沒有依言退下,而是欲言又止,最后才鼓起勇氣說道:“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
“父女之間,說什么商量?”
魏安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然后站起身來,撫了撫女兒的頭,說道:“說吧,今天是你的生辰,你有什么愿望,我都會替你實現。”
“這可是父親自己說的!”
魏欣然有一抹陰謀得逞的笑意,這話逗得魏安哈哈大笑起來,覺得今夜的陰霾都被沖散了許多。
“那是自然!”
魏安根本沒有想到其他,他覺得一個小女孩的愿望,自己堂堂四品巔峰的強者,還是安州城的城主,怎么可能辦不到?
“父親,我……我不想去太子府!”
然而當魏欣然口中的話語傳出之后,魏安先是一愣,緊接著那張臉便是瞬間陰沉了下去,殿中的氣氛也變得冰冷了幾分。
“你說什么?”
雖然魏安對自己的聽覺很自信,但他還是想要再確認一下,沉聲問了出來。
又或許魏安是想再給魏欣然一個機會,讓對方想好了再回答,不要成天想這些異想天開的東西。
“父親,我說我不想去太子府,不想嫁給太子!”
魏欣然自然是感覺到了父親身上的冷意,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說出了自己想要說的話。
或許從出生到十八歲,魏欣然所有的一切都是父親魏安安排好的,她從來沒有做過一次自己的主。
直到今日此時,魏欣然才為自己活了一回。
這是關系到她一生命運的轉折點,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爭一爭。
就連魏欣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勇氣?
或許是一直潛藏在心底深處的吶喊,又或許是今夜經歷了某些事情之后,她的心境已經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父親,你不是說今天是我的生辰,你什么都可以答應我嗎?”
魏欣然見得父親不說話,便是走上前去,輕輕搖了搖魏安的手臂,說道:“女兒就這一個愿望,還望父親成全!”
“欣然,不要胡鬧!”
魏安這個時候已經回過神來,他臉色依舊陰沉,心態卻已是有所變化。
“欣然,你可知道,在這個世上,有多少女子想嫁入太子府而不可得,能嫁入太子府,哪怕只是個側室,那也是我魏家的榮幸!”
魏安苦口婆心勸說,這是他準備了多年的計劃,只待女兒年滿十八,便送往太子府。
他相信憑著女兒的英姿和美貌,再加上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太子至少也會給個側室的名份。
到時候跟當今國主成了親家,這小小的安州城,還能困得住他魏安嗎?
以前魏安也曾經跟魏欣然提到過這件事,當時后者滿臉羞意,卻是什么也沒有說,意思是一切但憑父親安排。
沒想到這個一向聽話的寶貝女兒,竟然改變了主意,這是魏安萬萬不能接受的。
“欣然,換一個愿望吧,只要不是這個,為父都可以答應你!”
魏安并沒有半點的妥協余地,直接沉著臉說出這一番話來,讓得魏欣然的一顆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父親,女兒沒有其他愿望,您……您就答應女兒,好嗎?”
魏欣然忽然跪了下來,其雙手拉住了魏安的右手不斷搖晃,試圖用父女親情,來打動這個心如鐵石的父親。
“欣然,這件事你就別想了,太子府……是你后半生唯一的去處!”
魏安完全不為所動,先是強調了一句,然后說道:“我倒是忘了,現在已經過了子時,早已不是你的生辰,你起來吧!”
這言下之意,是說子時已過,剛才的所謂生辰愿望,還有什么承諾,其實都作不得數。
不得不說這魏安果然是個不拘小節的梟雄人物。
“趕緊回去休息吧,少胡思亂想!”
魏安臉色冷漠,但就在他話音落下之時,他眼中忽然寒光一閃,讓得他下意識退了一步。
只見魏欣然的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已是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刀。
剛開始的時候,魏安還覺得此女要弒父呢。
不過下一刻,魏安便是看到魏欣然手臂上抬,將短刀的刃口對準了自己粉嫩的脖頸,抬起頭來的臉龐,一片決絕。
“欣然,你想干什么?”
魏安的臉色愈發陰沉,口氣也是凌厲之極。
他從來沒有想到這個一向聽話的女兒,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絕之事,也讓他心中憤怒到了極點。
“父親,我跟那位太子殿下素昧蒙面,但據說太子府美女如云,你真的覺得女兒嫁過去會幸福嗎?”
兩行淚珠從魏欣然眼中滑落,看來她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對于太子府的事情,也曾多方打聽。
“女兒不想成為父親政治聯姻的工具,也不想一生獨守深宮終老,女兒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這些話也不知道在魏欣然的心中想了多久,總之這一刻說出來之后,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如果是以前,在沒有遇到那個家伙之前,魏欣然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一切都聽從父親安排就行了。
可是經過這一夜的變故之后,魏欣然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忘不了某個家伙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正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魏欣然這個一向對父親言聽計從的乖乖女,突然之間就變得叛逆起來,甚至讓魏安都有些不認識了。
“放肆!”
魏安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可他清楚地知道,魏欣然所說的那些都是事實。
這就是一門政治聯姻,這個女兒,也是他想要跟太子關系更進一步的工具。
可當著女兒和外人的面,魏安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他一向扮演的是父慈女孝,想要忠孝兩全,不能讓人詬病。
“欣然,你累了,趕緊把刀收起來,回房睡一覺就好了!”
魏安努力平復下自己的心神,他覺得有必要再勸一勸,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并不想用強。
只可惜此刻的魏欣然,已經鐵了心要一條道走到黑。
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這可能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父親,你不要逼我!”
魏欣然知道好言好語不可能讓父親改變主意,因此在她話音落下之后,手中短刀忽然緊了緊,一抹血跡便出現在她粉白的頸項上。
魏欣然這是想要以死明志,或許在她的心中,還保留著那一絲父女親情。
覺得自己的父親,看到自己如此決絕,肯定會妥協的吧?
然而魏欣然無疑是低估了魏安的權力欲望,為了更進一步,犧牲一個女兒算什么?
只要能攀上太子,以后要什么沒有?
誰要是敢擋他魏安的路,那就是他的敵人,哪怕是親生女兒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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