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世驍雄 > 第二百八十一章對決
  拓跋阿吳見到眼前的一幕,心下大駭,立即命人往中間缺口處加派人手,抵擋晉軍的沖擊。

  王文田手持大斧,沖到青唐軍前面,自己用手臂夾住刺過來的兩支長槍,隨后單手持斧,一個力噼華山,直接把一個青唐士卒的頭顱連著上面的鐵胃一起剁開,隨后斧頭橫掃,又是一顆頭顱落地。

  緊隨其后,數百重甲步兵也狠狠的跟青唐甲士們撞在了一起。

  長槍手之間相互捅刺,而還有數量不少的晉軍手持重斧,這時候發揮了極大的作用,除了砍木柵欄以外,還是破甲利器。

  而青唐人也不是一觸即潰,就算士氣低落,也沒有低落到這個這個份上。

  雙方針對這這個缺口處的狹窄地段,都投入了最為善戰的精兵強將。

  登上望樓的拓跋阿吳很清楚,必須遏制晉軍沖入大營,因為只要一點被攻破,那整個防線也就無從防守,晉軍全面壓上的就會造成己方的潰敗。

  到時候就是兵敗如山倒的局面,整個大軍都會暴露在晉國人的兵鋒之下,這樣的局面,甚至比起甚至比起疏勒城下還要危險。

  左右兩邊營帳之中,野利榮哥與仁多零丁也早早就集結好了部眾,隨時準備應戰。

  而拓跋阿吳這里,尚且沒有需要支援的地步,他所部是青唐大軍之中最多的一部,將近三萬人。

  還都是王族直屬,披甲數目也是最多的,堪稱精銳。

  所以一時間,晉軍雖然打開了一段柵欄,并迅速把這個口子擴大不少,但面對驍勇的晉軍,青唐人也在盡力抵擋,雖然陣線被一點一點的往后壓了數十步,但旋即穩住了陣線,兩軍相互糾纏,人挨著人,如墻而進,涇渭分明。

  雙方廝殺在一處,根本就沒有轉身的空間和余地,只能向前,或者死亡。

  這種慘烈程度,還僅僅只是剛開場。

  拓跋阿吳不斷調集手下的各部,以千人隊為基礎,整齊列隊,隨時準備接應潰口處。

  “命令前面給我頂住,后退者我要給他頭上掛一條狐貍尾巴...”

  拓跋阿吳此時心中萬分焦急,沒人想到一個多月沒出大營的晉軍,一上來就是重拳出擊,攻勢如此勐烈。

  全軍壓上,士氣高漲,大有要一鼓作氣將青唐軍全部吞下的意思。

  “阿吳。”

  站在土臺之上的拓跋阿吳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頭一看卻正是老國相論贊破。

  “您來了,國相。”

  “嗯,情況如何?”論贊破問道。

  拓跋阿吳指著眼前的戰場上廝殺最激烈之處,“晉軍用重甲力士手持重斧攻破了一段柵欄,目前正派精銳往我部大營里面強攻攻,我已經命令各千人隊全部集結列隊,前死后繼,絕不讓晉軍沖進來。晉軍能突破我們的木頭柵欄,但卻突破部落的我們的青唐勇士組成的‘銅墻鐵壁’...”

  論贊破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在越過目前雙方交戰處之后,又望向了更遠的遠方。

  數不盡的鐵甲如洪流一般,黑壓壓的連綿不絕。

  晉軍的一軍的戰旗分為纛六面,軍中營建,出引六軍。

  門旗二面,色紅八幅,大將軍牙門之旗,出引將軍前列。門槍二根,以豹尾為刃,出居紅旗之后,止居帳前左右。

  五方旗五面,各具方色,出隨六纛后。

  從外還有嚴警鼓一十二面,在六纛后。角一十二枚,于鼓左右列各六枚,以代金。

  隊旗二百五十面,尚色圖禽,與本陣同,五幅。

  認旗二百五十面,尚色圖禽,與諸隊不同,作為各自隊伍的標識,出居隊后,恐士卒交雜。

  陣將門旗,各任所色,除了不能跟主將的紅旗混同。

  此外還有陣將鼓一百二十面,臨時驚敵所用。

  而晉軍六萬步騎,雖然只分為三軍,但其中的歸正軍人數差不多就有三軍之多了。也就是除了軍使的旗幟外,隊旗的數目也是普通一軍的三倍左右。

  因此足有數千面旌旗,接天蔽日。

  鼓角聲連綿不絕,聲如雷震。

  各部按照既定的計劃,不疾不徐的行進,數十里之內都被這強大的軍勢震懾住了。

  甚至南詔的主將,國主之弟永定公段智行遙望晉軍陣勢就已經有些兩股戰戰了。

  即便知道晉軍是全軍盡出,也不得不感嘆到聲勢雄壯。

  “傳軍令給野利和仁多兩部,讓他們在營中列隊備戰,不得讓晉軍突入營內,盡全力抵擋。”

  “是。”

  “再傳令給青誼節鬼章,禹藏輪臺,還有南詔的段智興,讓他們出兵全力攻擊晉軍左翼。給我軍正面減輕壓力。”

  論贊破很清楚,目前的戰場局勢之下,晉軍聲勢浩大,想要正面擊敗幾乎是不可能,甚至想要抵擋住他們的攻勢都很難,所以正面守御,再讓后到的三部大軍勐攻晉軍側翼,只能寄希望于此,給正面的青唐軍減輕壓力,抵擋住晉軍的攻勢,穩住陣腳,然后才能談反擊之事。

  而在戰場上,晉軍的右側就是大江,左側則是甘松嶺方向的鬼章等部。

  論贊破的反應,只能說是中規中矩,并沒有什么奇特之處。

  這也是因為戰爭到了這個地步,光天化日之下。早就沒了什么奇謀妙計能夠施展的空間,附近的地形雙方也早就爛熟于心,想要什么出奇兵,伏兵之類的也根本不可能。

  對方如何出招,己方如何接招,這些雙方的主將在過去的一個月里都已經在心里和沙盤上推演過無數次了。

  晉軍這里,在一群護衛以及幕僚的簇擁之下,傅津川登上了一座高地,并張開大纛和麾蓋以及門槍。

  “傳令給史萬年,讓他給我牢牢盯著青唐軍右側的鬼章等部,只要他們敢出營,就把他們的骨頭給我踏碎了。”

  “諾。”

  史萬年所部一萬騎軍加上八千蠻兵,本就是不善長正面攻堅作戰的,而更擅長野戰。

  只要鬼章等部出營,不說能擊敗,但絕對能保證晉軍的側翼安全。

  正戰場,主要是以歸正軍和神策軍的步卒為主,所擅長的就是攻堅和陣戰。

  “我軍陣勢如何?”

  傅津川頭也不回的問道。

  幾個幕僚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拓跋昊這位新的同僚,這話必然是問他的。

  “回都督,威武雄壯,整齊有序。”

  拓跋昊絲毫不違心的說道。

  傅津川笑道:“比之青唐如何?”

  “遠勝之。”

  “你的中原話說的不錯。”

  拓跋昊聽到這句夸贊之后默默低下頭,然后又抬起頭看向了遠處戰場。

  “我們青唐雖然與大晉為敵,但也同樣久慕中原王化,王族子弟自幼都要學習中原文字和語言,還有學些中原的經典。”

  “不錯,這樣也好,日后在我晉國為官,都用得上。”

  拓跋昊聽聞之后,并沒有應答。因為這種話他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幾日前,他算是正式“投誠”了,被傅津川任命為參軍,對他來說,是一個象征意義遠大于實際意義的職位。

  而他現在,也極為的迷茫。

  如果晉國人勝了,對他自然是好事,但他做了二十多年的親人,自然也不希望晉國人勝。

  但同樣,他也不希望青唐人獲勝。

  因為青唐人獲勝了,他該何去何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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