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地上的張無雙再也不動片刻。
而此時的張豹，已經是完全失聲了。
二十三年前他所犯下的罪惡。
而今，由他的兒子跟著一起承擔。
……
“后悔了嗎好？張豹！”
楚元將張無雙的尸體丟到了地上，擦了擦龍虎刃上的血。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對于張豹來說，卻能夠喚起他內心中的恐懼。
一旁的陳秋雙手用力地捂著嘴巴。
不知道為什么，這時的她眼中竟然沒有任何的憐憫。
反而，還覺得無比的大快人心。
她想起了這些人殺她父親、母親和哥哥們的時候。
想起了陳家幾十口老老少少，葬身在他們刀下的時候。
也許楚元說得對，一昧的逃避，只會讓對方更加的肆無忌憚。
越是害怕與恐懼，就越是會被欺負。
這一刻，陳秋眼中剩下的，只有濃濃的仇恨了。
“楚元，殺了我！”
“殺了我！”張豹已經崩潰，跪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吼道。
兒子已經死了，而且，還是因他而死。
他沒有任何理由，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過，想死，恐怕并不容易。
楚元給了他一個眼神：“滾過來，和我母親道歉！”
他曾經說過，會讓這幫人，誠誠懇懇的承認到自己的錯誤。
然后，再用最痛苦的方式，送他離開這個世界。
“滾過去。”見張豹不動，周天豪吼了一聲，直接將張豹踹趴在了地上。
張豹沒有辦法，顫抖地想要從地上站起來。
楚元則是一笑：“爬過去。”
楚元的話，就像是死神的命令一樣，張豹顫抖的爬向了陳秋。
陳秋腳下后退了幾步。
林玉楠一下子拉住了陳秋：“三嬸，面對壞人，你沒必要害怕。現在，是他落在我們手上，不是我們落在他的手上。”
“要讓他知道，殺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這，就是他最痛苦的代價。”林玉楠給陳秋打了幾分氣。
陳秋沒有再退。
而是靜靜地看著爬過來的張豹。
眼前的這個人，當年殺陳家人的時候有多么囂張。
現在，他就有多么的狼狽。
陳秋沒有再畏懼他。
眼前的張豹，不就像極了一條狗嗎？
很快，張豹就爬到了陳秋面前。
他仰起頭，滿臉崩潰地看著陳秋：“陳小姐，對……對不起，是我張豹對不起您，我罪該萬死，我十惡不赦！”
張豹知道，如果不道歉的話，楚元會讓他更加痛苦的死去。
“你，二十多年前，那股囂張氣焰去哪了？為什么，現在卻跪了下來，祈求我的憐憫？”陳秋一字一頓的質問道。
張豹早已是無地自容。
陳秋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我的父親，哥哥，弟弟，侄子侄女，全部都死在了你的刀下，你那時候，讓我感到無比恐懼。”
“現在的你，卻又讓我覺得可笑。在我兒子面前，你為什么，逞不起你當年的威風了？”
陳秋的話，震耳發聵。
雖然沒有一個臟字，但卻字字都在羞辱張豹。
張豹回道：“我當年，應該斬草除根，我要是早殺了你，我就不會有今天這個下場。”
張豹說的沒錯。
陳秋生了個兒子。
如果陳秋在那時候死了，還有誰會記得這件事情。
“所以，我還活著，我生了個兒子，我兒子現在，殺了你兒子，正在為他的外公和舅舅們，報仇雪恨。”
“你，后悔了嗎？”陳秋冷冷地問道。
張豹閉上了眼睛。
這時候，楚元沖陳秋道：“踩著他，就像當年，他踩外公和舅舅那樣。”
聽到楚元的話，陳秋抬起了腳，直接踩在了張豹的頭上。
張豹趴在了地上，臉幾乎埋進了泥土里。
陳秋一字一頓：“就算是把你點了天燈，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那就如你所愿，周天豪，給他點天燈。”楚元連忙開口。
周天豪一怔。
冷冰旋即拉住了楚元：“楚元，你不要被殺念給沖昏頭腦了，把張豹殺了就行了，別太過分。”
周天豪也覺得點天燈太殘忍了。
“楚元，但求一死，求你讓我死的痛快一些，求你了楚元。”趴在地上的張豹，不斷地嘶吼出聲。
“那老子就成全你！”
楚元驟然喝道。
話音落下，楚元一腳踩在了張豹的大腿上。
咔嚓！
“啊啊啊！”
張豹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聲，大腿瞬間斷裂，乃至粉碎。
“有些話，我不想和你說的太明白，但是我要讓你在臨死前記住，我楚元，會誅你三族！”
楚元的話，充滿了殺意。
張豹已經抓狂了，瘋狂地吼道：“楚元，你和我不一樣，我是一個混蛋，但是你不是，我錯了，但求一死！”
“求你，放過我家人，放過我女兒，求你了楚元！”
咔嚓！
在張豹話音落下的瞬間，楚元的腳，踩在了他的另一條腿上。
沒有人比張豹的慘叫更加撕心。
這一刻，就連冷冰和周天豪也暗自皺眉，眼前這一幕，讓他們都深刻的感受到，來自楚元的憤怒。
“你會疼嗎？”
楚元盯著張豹，腳下狠狠地踩著。
“我以為，你和曹豹這種人，是不會疼的，看你這叫聲，一定很疼吧？”
“但我今天，就要用你們自己的刀，送你上路！”
龍虎刃被楚元從地上拔了出來。
他拿著龍虎刃，直接抵在了張豹的脖子上。
楚元一把將張豹提了起來，笑道：“張豹，你去了下面之后，如果見到了陳家人，麻煩你告訴他們，你是怎么死的。”
“殺了我！殺了我！”張豹滿口是血。
顯然，他已經受了內傷。
“那我就，如你所愿！”
噗嗤！
當楚元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龍虎刃直接掃向張豹的脖子。
緊接著，張豹人頭落地。
張豹的尸體倒在了地上，和張無雙壓在了一起。
也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仿佛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結束了。
但又似乎，并沒有結束。
楚元擦掉了龍虎刃上的血，淡淡地說道：“還有一個，他也活不久了！”
所有人都知道，楚元的言外之意，是曹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