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宗小師妹她過分強大 > 第128聰明了一回
  128

  犯人觸犯了律法,自然有凡間的王朝律法處置。

  而修士觸犯了律法,則有修真界的法度處置。

  這個處置權在宗門聯盟那里。

  就好比現在,裴光耀飼養邪物,又用邪物操控食鐵獸傷人,等待他的,應該是宗門聯盟的處罰。

  處置權并不在裴家那里。

  可裴家這位族老,卻等不及宗門聯盟來人,就打著清理門戶的大旗,要親自殺了裴光耀清理門戶。

  ……他是真的要清理門戶嗎?

  當然不是。

  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裴慶和揭發裴光耀飼養邪物,然后狂躁的食鐵獸沖過去撕咬裴光耀。

  看起來鐵證如山。

  然而這座山卻是泡沫山,根本經不起敲打。

  因為,既然那邪物是裴光耀飼養的,那么裴光耀肯定有消除邪物影響的辦法。

  前面那位儒修方才也說了,赤伶草的津液,就可以消除邪物帶給靈獸的影響。

  然而現在,裴光耀的一只手都被食鐵獸咬成稀碎了,并且隨時都有可能一爪子拍死他。

  毫不夸張地說,裴光耀現在正處在生死危急關頭。

  但凡一個正常人,在這樣命懸一線之際,肯定都會第一時間想辦法自救的對不對?

  可是光耀是怎么做的?

  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就能自救,甚至在面對食鐵獸咬下他一只手,隨時都可能一爪子拍碎他腦袋的時候,他露出了絕望驚恐的神情。

  你能說他不是一個正常人嗎?

  當然不能。

  畢竟,他懂得如何飼養邪物,還設計了那樣一出利用邪物悄無聲息除掉討厭之人,且不會暴露自己的局。

  單就沖著這一點來說,他的智商就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還比尋常人要高。

  他面對食鐵獸時露出的絕望和驚恐,是因為他拿不出能讓食鐵獸平靜下來的赤伶草。

  那么,最后的問題就來了:既然那邪物是他飼養的,他為何拿不出能消除邪物所帶來的影響的赤伶草?

  ——因為他隨時攜帶的那瓶赤伶草津液被小奶豹順跑了。

  但是這件事情只有君瀾他們知道啊,旁人是不知道的。

  包括裴家那位族老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裴光耀拿不出赤伶草津液,十有八九是弄丟了,再不就是出門時忘記帶身上了。

  但是不管哪一種可能,對于裴家族老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裴光耀拿不出能讓食鐵獸恢復正常的赤伶草津液。

  他只要揪住這一點不放,就有極大幾率否認裴光耀飼養邪物操控靈獸傷人一事。

  至于他為何要殺了裴光耀清理門戶……那就純屬他心大了,想要用一個族中子弟的性命,反過來攀咬君瀾和白雪見一個污蔑罪。

  不管是君瀾,還是白雪見,都隸屬于白家,且在小輩子中還屬于十分優秀的存在。

  用一個無足輕重的族中子弟,發發將白家兩位優秀子弟拖下水,吃虧的可不是他們裴家,而是白家。

  所以裴家族老才要迫不及待地殺了裴光耀清理門戶,求的就是將人速速斬殺,不給裴光耀辯解或是掙扎的機會,等他把人殺死后,自會有另外一名族老跳出來和他打配合,對裴光耀飼養邪物一事提出質疑。

  而這份質疑,因為裴光耀面對食鐵獸時的無能為力,很容易就能得到證實。

  可這個時候再證實又能如何呢,裴光耀已經死了,于是他們裴家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反過來找白家討要說法了。

  計劃得非常好。

  結果他們的計劃才剛走出第一步,就被君瀾無情地攔截住了。

  裴家族老心中恨極,卻又無可奈何。

  他目光深深地望了君瀾好幾眼,這才不甘心地點頭道:“小姑娘,你說得對,確實應該先安撫住食鐵獸,免得那東西再傷人。”

  說完,扭頭望向裴光耀,厲聲喝道:“混賬東西,還不趕緊將赤伶草津液交出來,難不成還要本族老親自去搜你的身!”

  此時,完成自己戲份的食鐵獸,又被時越引開了,裴光耀這才有機會喘息。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這會兒他癱軟在地上,滿臉都是未褪去的驚恐和害怕。

  乍一聽見裴家族老這一聲喝,他本能反應地哆嗦了一下,然后張口就要說赤嶺草津液弄丟了,找不到了。

  可就在這時,那位裴家族老又厲聲叱罵道:“你自己飼養的邪物,你自己都控制不了,還差點死在那東西身上,你不但喪心病狂,你簡直還愚蠢如豬!”

  裴家族老罵完后,就目光犀利地盯著裴光耀,眼神飽含警告,袖子下的拳頭也緊張地壯起,十分擔心以裴光耀的智商,到底能不能聽出他話音中的暗示。

  他本來是想直接給裴光耀傳音的,讓裴光耀以拿不出赤伶草津液為突破口,咬死不承認那邪物是他養的。

  哪曾想他方才連著試了好幾次,竟然都無法使用傳音術。

  無奈之下,他只能以這樣的方式暗示裴光耀。

  ——但愿那蠢貨能領悟到他的意思才好。

  裴家族老心中默默祈禱,繼續用犀利如刀的眼神死盯著裴光耀。

  后者呆愣了一瞬,然后扯開嗓子就嚎道:“冤枉啊族老,我根本就沒飼養過什么邪物,他們說的那什么赤伶草的津液,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您讓我怎么拿!”

  裴家族老懸著的心重重落地,攥緊的拳頭也松開了,整個人都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這名族中子弟,倒也還沒有愚蠢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然后緊跟著下一瞬,他就故意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問裴光耀:“你是說,那個叫什么血蟻的邪物,不是你飼養的?”

  “不是!”裴光耀毫不猶豫地否認道,“如果那東西真是我飼養的,那么我必然知道其來歷,也會知道宗門聯盟嚴禁修士飼養此物!”

  “我一個世家子弟,又是御獸宗弟子,我的前途不說多么輝煌,但也絕對不會太差,我是傻了還是蠢了,放著大好前途不要,去養那什么邪物!再說了!”

  他舉起自己那條被食鐵獸咬斷手的半截胳膊。

  “再說了,如果那邪物真是我飼養的,我在意識到自己打不過那只食鐵獸時,肯定會第一時間拿出那什么赤伶草的津液,讓受激的食鐵獸恢復正常才對,我又怎么會眼睜睜地看著那東西咬掉我一只手!”

  裴光耀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沒有經過事先通氣,僅從裴家族老的眼神暗示中,就領悟到了他的意思,張口就是一番抑揚頓挫的辯解,還不忘把自己的斷臂亮出來做證明。

  而他的這番辯解和自證,也的確將眾人對他的怒火壓制住了。

  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剛才面對食鐵獸的攻擊時,他第一反應的確是拔劍攻向食鐵獸。

  在被食鐵獸咬斷一只手,并且又面臨著隨時都有可能被食鐵獸拍碎腦袋的險惡情形下,他的表現也是絕望和驚恐,并沒有拿出赤伶草津液來讓食鐵獸恢復正常。

  大家都有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方才忽然聽見有人飼養邪物,從而達到操控靈獸傷人這種駭人消息時,他們又震驚又憤怒,以至于都沒有細細斟酌和推敲。

  如今聽了裴光耀一番自證后,他們頓時就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判斷太草率了。

  ——那位裴家子弟說得對,如果那血蟻當真是他飼養的,他肯定有辦法解除掉那邪物帶來的影響,又怎么可能會眼睜睜地看著食鐵獸咬斷自己一只手,又不是傻子。

  “這么說,那飼養那邪物血蟻的人,怕是另有其人了。”

  “不管是誰,一定要趕緊想辦法揪出來,不然的話,以后我們大家誰還敢再把靈獸放在身邊啊。”

  “唉,可惜了那位小伙子,無辜受了一番冤枉不說,還被食鐵獸咬碎了一只手,而且還是握劍的右手,以后可怎么辦哦。”

  “這種情況,食鐵獸的主人是不是應該賠償那位斷手的小伙子啊。”

  “那肯定要賠償啊,在沒能找出導致食鐵獸突然發狂的罪魁禍首之前,食鐵獸的主人,就必須得對那位被食鐵獸咬斷手的小伙子負責。”

  ……

  風向瞬時間大變,從先前對裴光耀的恨之入骨,再到現在,眾人全都對他無比同情。

  甚至還關心起了他以后該怎么辦。

  這下裴家族老對裴光耀更加滿意了,贊賞地看了他一眼。

  裴光耀表面上做出一副委屈后憤怒不已的樣子,其實內心緊張的一顆心咚咚咚狂跳個不停。

  好險好險,他剛才差一點就沒命了!

  幸虧他聰明,躲過去了!

  連著死里逃生兩次,裴光耀渾身虛軟,要不是還需要表達憤怒,他現在恨不能虛脫的暈厥過去。

  而這邊,裴家族老后又扭頭望向君瀾:“小姑娘,你看這事……”

  他后面的話沒說全,但是意思卻表達的很明顯:小姑娘,你冤枉我的族人了!

  然后他又扭頭望向白雪見,蹙眉道:“還有這位小姑娘,你的靈獸咬傷了我的族人,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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