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糖葫蘆嘍,賣糖葫蘆嘍。”
一處大廣場上,很多小朋友在放風箏,臉上有點蠟黃的李二拿著一捆冰糖葫蘆在那里吆喝。
“吱吱吱——(賣糖葫蘆嘍)!”
狐貍也來湊熱鬧。
“大哥哥,你這糖葫蘆怎么賣的啊?”
有小朋友在大人的帶領下來到,問道。
“一文錢一串,好吃不貴。”
李二笑著說道。
小朋友買了一串,吃了一口,立馬就瞇起來眼睛,然后遞給身邊的大人,“娘,好吃,你也吃一口。”
“不,我不餓,你吃。”
大人笑瞇瞇的看著。
“你吃一口嘛,好吃的。”
小朋友拿起就往大人嘴上遞。
大人吃了一個,都還沒嘗出味來,就笑著說道,“嗯,好吃,你吃完,等下回去再給你買一串。”
小朋友忙不迭的點頭。
柳如眉走了過來,手一伸。
李二就遞過去一串糖葫蘆。
“大哥哥,這位姐姐吃糖葫蘆怎么不給錢啊?”
小朋友好奇的問道。
“小孩子家家不要問那么多,我們去那邊玩。”
大人好像懂了什么一樣,嘴角有著淡淡的笑意,抱起小朋友就走了。
————
“賣炊餅嘍,又甜又香的炊餅!”
“賣炊餅嘍,又甜又香的炊餅!”
大雪紛飛,
漫天雪花。
李二挑著一擔炊餅,沿街叫賣。
雪花落在他的身上,他顧不上拍打,邊挑著擔,邊熱情的吆喝著。
狐貍可忙了,在李二身上跳來跳去,不斷拍打雪花,但她做事只有三分鐘熱度,很快就累了,懶洋洋的趴在李二肩膀上。
賣糖葫蘆是一門活計,但到底掙不了什么錢。
于是,李二想了想,就賣炊餅吧。
武大郎牌的。
生意還過得去,畢竟李二一大早就開始叫賣了,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但柳如眉起得更早,她很早就起來做炊餅了,做好后,李二就挑擔出去叫賣。
最初,柳如眉技藝不精,做出了炊餅不好吃,人們并不買賬,收入不好,家里的伙食全靠李二的存錢度日子。
后來,柳如眉知恥而后勇,痛下決心,為了美好的生活,為了頓頓有肉吃,她閉關苦練,終于做出了具有特色的炊餅,讓生意走上了正軌。
她已經不是一個女土匪,而是一個會做炊餅的女中豪杰了。
“回來啦!”
屋子里,柳如眉迎上去,幫李二卸下擔子,然后幫他拍打身上的雪花。
“吱吱(我呢)?”
狐貍在一旁說道。
她身上也落滿了雪花,自己懶洋洋的不想拍,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容易累了。
柳如眉笑了笑,懂狐貍的意思,一把捉過來,輕輕的幫她拍打。
“紅燒肉!今天伙食不錯啊。”
李二掀開鍋,拿起一塊就吃。
“燙著呢,就知道偷吃。”
柳如眉上去就往李二身上拍去,李二笑哈哈的避開,開始擺置桌椅板凳。
開飯。
“今兒過節,我們請隔壁的王婆吃晚飯吧,畢竟這幾年,她對我們照顧不少,沒有她,我們可買不下這么便宜又好的房子。”
柳如眉淑女一般吃著飯菜,一邊說道。
“好啊!”
“吱吱(好啊)!”
李二和狐貍都點頭,繼續埋頭干飯。
距離他們來到這座小城,已經過去了五年。
————
“李二啊,不怪王婆啰嗦,你們在這里生活好幾年了,怎么不添個一兒半女啊?要知道現在你們年輕,正是好時候,要是再耽誤幾年,可就錯過了。”
飯桌上,王婆美滋滋的吃著菜,一邊笑著說道。
柳如眉身子一震,飛快的看了李二一眼,又埋下頭吃飯。
李二一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是啊,五年了,他們兩個在別人眼里,早已是一家人。
柳如眉,這個當初怎么趕也趕不走的女孩,這幾年又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起早摸黑。
早上做炊餅,家務活基本包攬,晚上洗刷,或者研究炊餅的新配方。
幾年如一日。
在王婆眼里,早已是賢妻一樣的角色。
賢妻良母,賢妻良母。
賢妻有了,那良母呢。
李二一笑,眼里帶著亙古而來的蒼茫。
狐貍看了看李二,又看了看柳如眉,然后瘋狂干飯。
“王婆說的話,你不要在意,真的不要在意,我覺得這樣就挺好的,我很快就會走的,不耽誤你。”
飯后,柳如眉刷洗完畢,然后對李二說道。
她覺得這樣就挺好的。
但這是之前。
在王婆說了一通后,她的心境莫名的有了點變化。
這讓她害怕。
看著那張有些局促的臉,李二內心嘆息一聲,慢慢悠悠的長生路,何苦要那么多的糾結。
“其實你想,都可以的。”
李二開口。
“我——以后再說吧。”
柳如眉急急忙忙離開,回到了房間。
————
又是五年過去。
柳如眉的爹柳大彪找上門來。
柳大彪給了女兒柳如眉足夠的自由度,柳如眉說要十年后再回山寨,柳大彪便給了她十年的自由,不管她干什么,只要人沒事就好。
但十年過去,柳如眉還沒回來,柳大彪便要去看看。
“小哥兒,你家炊餅味道不錯啊。”
街面上,柳大彪吃著炊餅,笑著對李二說道。
“還行,家里人心靈手巧,做出來的炊餅,在這一塊很受歡迎。”
李二點頭。
兩人相談甚歡,柳大彪便決定去李二家蹭一頓飯。
“爹!”
柳如眉看到柳大彪,臉上一喜,但內心馬上又慌亂起來。
十年時間,柳大彪不可能不聞不問,他早已知道柳如眉在干什么,只是既然她喜歡,他便也支持。
對于李二的觀感,從手下來說的話,還不錯,既然女兒想跟他在一起,那就一起吧。
但十年過去,兩者之間還沒有從小兩口變成小三口或者小四口,這不純純耽誤自家女兒的時間嗎。
“大哥,放心,你女兒的事包在我身上,不就是那個啥嗎?屁大點事,還用得著你親自下山,一切都交給我。你懂的。嘿嘿嘿!”
飯桌上,多喝了兩杯的李二開始大談特談,看起來像是胡言亂語,但誰知道呢。
柳大彪:???
我懂個錘子。
另外你跟我女兒在一起,還叫我大哥,像話嗎。
柳如眉臉紅紅的看著醉醺醺的李二,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要讓他三碗不過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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