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顧安然上樓洗了澡,想要睡下的時候,聽到隔壁房間里又傳來傅斯年的咳嗽聲。
雖然晚飯時候她特地給他熬了潤肺的湯,但感覺他晚上好像咳得更厲害了。
擔心他可能是嗓子發炎了,顧安然沒法再安心的入睡,她走出房間找了藥,鼓足勇氣敲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什么事?”
傅斯年打開門,冷漠盯著站在門外的她。
“你喝酒了?”
顧安然發現他臉色有點紅,眼里泛著血絲,方才說話時還散發出一股酒氣,再往他身后的屋子里望了眼,果然茶幾上擺放著兩瓶酒。
見他不舒服還喝酒,顧安然不由地蹙眉:
“我聽見你咳嗽好像加重了,既然嗓子不舒服就更不能喝酒的!”
“你管我?”
“我不是要管你,是擔心你的身體,你別再喝酒了,把這個消炎止咳的藥吃了,不然晚上一直咳嗽會休息不好的!”
“我死不了!”
傅斯年直接推開顧安然遞給他的藥片和一杯水,正要關門,顧安然連忙按住門板有些急了起來:
“傅斯年你能不能別這樣?明明不舒服還喝酒,現在又不肯吃藥,到時候一旦嚴重了你又不肯去醫院,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人很著急的!”
見她急得眼眶都紅了,傅斯年鋪著醉意的眸子瞇了瞇,于是直接拿過她手里的藥片塞進嘴里,水都沒喝就把藥片吞了下去。
嘭!
他吞了藥就將房門摔上。
重重的關門聲,令站在門外的顧安然咬住唇瓣,不由得感到委屈。
她是真的很關心他的身體,可他看起來那么不耐煩,是不是她現在無論怎么做都是錯的,無論怎么做都會讓他不高興。
如果是這樣,他為什么不肯放她走,她走了,看不到他生病難過,她也就不會為他著急惹他心煩了......
正心思落寞間,忽然,面前的房門又開了!
顧安然詫異的抬眸,還未等反應過來就被那只大手一把拽進房間里。
“斯年哥~”
回過神時,顧安然已經被男人有力的雙手緊緊按在了門板上,她下意識的伸手抵住男人強壯的胸膛,隨即聽到男人犀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顧安然,你不是想走么?為什么還要關心我?難道是故意討好我,好讓我答應放你走?”
“沒有,我沒有那么想。”
顧安然毫不猶豫的否認,她關心他都是出于本能,怎么就成了討好?
可傅斯年不會忘記她這段時間對他提過最多的要求就是要離開這里跟他劃清界限。
既然如此,她就不該關心他讓他感受到她的體貼,她知不知道她這樣,只會讓他更想要一直這樣牢牢的禁錮她。
看著他猩紅的眼眸里壓抑的怒火,顧安然咬住唇瓣,真得不知道究竟自己要怎么做,才能不惹怒他。
從小到大,她的學習成績一直都很優異,就算遇到難解的題目也會想辦法弄明白,卻唯獨這個男人,對她而言根本是無解的大難題,讓她很多時候都覺得不知所措,無可奈何,只能低聲認錯:
“對不起,是我的錯~”
“你的錯?那你知道你最大的錯是什么?”
傅斯年抓過她兩只細腕牢牢扣在門板上,目光里都是不依不饒。
“我......”
顧安然閃爍的眸光逃避著他眼底的犀利,垂下眸子,她覺得難以啟齒。
她始終覺得,她最大的錯,最對不起他的地方就是一年前那晚,她和厲少辰發生的事情。
可她卻聽到男人變得有些暗啞的嗓音在耳畔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