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醫院。
經過將近四個小時的搶救,若安終于被從急救室里推了出來,送進了VIP病房。
大家都跟著去了病房。
沈鹿溪坐在病床邊,握著若安的手,雙眼紅腫,滿面都是淚痕。
“夏夏,星衍,太晚了,你們帶著媽先回去吧。”雖然痛心疾首,又后怕不已,可沈鹿溪卻還是十分清醒的,又看向謹辰他們說,“謹辰,澄意,謹南,你們也都回去,糖糖還在家呢,一直找不到你們,她害怕怎么辦。”
“媽,糖糖有人照顧的,您放心。”許澄意先開口,雙眼也是紅腫的,“我和謹辰留下來陪著姐姐,你和爸爸先陪外婆舅媽他們回去休息吧。”
“是啊,媽,我和澄意留下來,有什么事情給你們打電話。”謹辰也說。
沈鹿溪卻搖頭,“我回去也睡不著,不如在這里更安心。”
“媽......”
“好了好了,就讓你爸媽留在這里吧,咱們都回去。”見一個個都不太愿意走,向婉瑩這個大長輩發話。
“都回去吧,有我在,都不用擔心。”沈時硯摟著沈鹿溪道。
既然向婉瑩和沈時硯都這么說了,大家也只好先回去,畢竟留下來的人多了,反而打擾若安。
等人都走了,只剩下自己和沈時硯的時候,沈鹿溪忍不住靠進沈時硯的懷里,眼眶又變得濕潤起來。
自從回到唐家之后,在這超過三十年的時間里,沈鹿溪就再沒有受過什么苦遭過什么罪,一直被泡在蜜罐般的幸福甜蜜當中,所以,如今最疼愛寶貝的女兒遭受丈夫背叛,五個多月大的孩子胎死腹中,她真真的心疼極了,更是怨恨極了。
怨恨她自己。
當初,可是她這個當媽的極力撮合贊成若安跟卓嘉許在一起的。
但凡她當時反對一句,或者從來沒有撮合過若安跟卓嘉許,若安也不會選擇卓嘉許。
若安是個最乖巧孝順的女兒,她為了滿足他們大家的心愿,才會選擇了卓嘉許的。
“你說我們的若安醒來后要怎么辦?”她喃喃問沈時硯。
當初,她也是悲傷絕望到了極致,才導致流產的。
雖然事情過去了三十多年,但每每回憶那個時候,心臟仍舊是一抽一抽的痛。
如今,女兒遭受的痛苦與絕望,絕是不亞于她那個時候。
她五個多月的外孫女,沒了,她都沒有辦法輕易接受,何況是若安。
“放心,若安是我們的女兒,她會好起來的。”沈時硯摟著她,讓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懷里,低頭親吻她的發頂,“沒有卓嘉許,世界上還有那么多的男人,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全心全意眼里心里都只有我們女兒的男人。”
沈鹿溪點頭,“是呀,我們的若安這么好,一定會有男人眼里心里都全是她的。”
“叩叩——”這時,保鏢在外面敲門。
“怎么啦?”沈時硯問。
“先生,姑......卓少帥來了,說想陪著若小姐。”保鏢恭敬回道。
“讓他滾!”沈時硯惱火道。
“是。”保鏢點頭,恭敬退下去。
離若安病房二三十米外的走廊拐角處,卓嘉許站在那兒,當保鏢來跟他說,沈時硯讓他滾的時候,他一點兒也不意外。
但他怎么能走。
他肯定不會走。
他要是走了,哪里還會有機會求得若安的原諒。
他愛若安是真的,這輩子只愛若安一個這樣的話,也絕不是隨口說說哄若安開心的。
他只是......犯了很多普通男人都會犯的毛病,管不住下半身。
但以后不會了,絕對不會了。
很多事,經歷了才會痛不欲生,才會成長,才會永遠牢記,才會不去繼續犯錯。
若是失去......他不敢想。
他不要失去若安,他不要......
暖黃的夜燈下,卓嘉許像一座雕塑一樣,定定地身形筆直的立在那兒,靜靜望著若安病房的方向,一動不動。
夜深人靜,燈影搖曳,周遭只剩下幾道蟲鳴鳥叫的聲音。
后背上,被馬鞭抽的血肉模糊的一片并沒有做過任何的處理,血水不斷滲出,打濕了卓嘉許后背的襯衫,可他卻絲毫不曾察覺,更加感覺不以后背如烈火灼燒般的痛意。
他這一站,就站了將近一個晚上。
第二天清晨,當沈謹辰和謹南還有許澄意帶著糖糖四個人率先來醫院的時候,就看到卓嘉許站在走廊的拐角處,整個人搖搖欲墜。
昨晚去卓家,才給了卓嘉許兩拳,謹南哪里能解氣。
這會兒卓嘉許主動送到門前,謹南從電梯出來第一眼看到他,想都不想,扔了手里拎著的東西就握拳朝卓嘉許砸了過去。
“嘭”的一聲悶響,他鐵錘一般的拳頭砸在了卓嘉許的臉上,下一瞬,卓嘉許直直的就得一側倒下去,閉上了雙眼。
謹南還要打,謹辰發現了卓嘉許的不對勁,趕緊去拉住他,“別打了,他不對勁,好像暈過去了。”
“爸爸,小叔,姑丈后背上好多好多血呀!”糖糖由許澄意牽著,由于視角的問題,糖糖第一時間發現了倒在地上的卓嘉許后背,血紅一片。
謹辰聞言,看了一眼,當即擰起眉頭吩咐保鏢,“去,叫醫生來。”
“是,大少爺。”
醫生迅速趕到,兩個保鏢一起,將卓嘉許抬進了病房。
卓嘉許的情況確實很不妙,嘴唇發白,臉上卻有不正常的紅暈。
醫生一量他的體溫,高燒到將近40度。
脫下他的衣服,一查看他的后背,幾個人都被嚇到了。
真的是血肉模糊的一片,有些傷口因為沒有及時處理,又捂在衣服下面,皮肉都開始泛白。
這是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燒。
醫生趕緊救治。
當沈時硯和沈鹿溪得知卓嘉許因為傷口發炎引起高燒昏倒在若安病房外走廊的時候,沈鹿溪并沒有什么反應,沈時硯則是淡淡冷哼一聲,給了他“活該”兩個字。
若是卓嘉許沒有娶若安,傷害的人也不是若安,或許,沈鹿溪還能把卓嘉許當成自家的孩子來疼。
可人真是自私的,有親疏之分的。
現在,沈鹿溪是半點兒也心疼不來卓嘉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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