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用最平靜的語氣，訴說著最深沉的愛。
姜迎心跳如雷，怔怔地盯著周易看。
周易薄唇勾起，“我對你的愛不偏執，但我可以接受你偏執的愛著我，比如，非我不可，再比如，沒我不行。”
姜迎深汲氣，胸口又酸又張。
周易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不敢信我？”
姜迎錯開周易的視線，沒答話。
兩人就這么沉默著站了約莫半分鐘左右，周易伸手在姜迎的頭發上寵溺的揉了一把，“喝酒了，姜經理。”
周易說完，為了不給姜迎制造心理壓力，率先邁步離開。
酒是個好東西。
至少對于想暫時逃避現實的人來說它是。
周易把醒好的紅酒倒入酒杯，姜迎邁步上前，從茶幾上拿起一罐啤酒打開，坐在沙發上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罐。
周易抬眼，“嗯？”
姜迎，“我喝啤酒。”
周易拿起手跟前的紅酒杯搖晃，“行。”
就這樣，兩人一個品紅酒，一個喝啤酒，誰都不說話，氣氛卻莫名融洽。
幾罐啤酒下肚，姜迎唇角動動，“我不是不信你，是不相信人性。”
周易雙腿自然微敞，沉聲道，“凡事總有例外。”
姜迎，“我沒那么自信，覺得那個例外會被我碰到。”
姜迎醉了，清醒時候的她，說不出這么感性的話。
周易身子前傾，試圖奪下她手里的啤酒，姜迎回看他，瀲笑，“我沒喝多。”
周易薄唇半勾，“喝多的人都說自己沒喝多。”
姜迎捏了捏手里的啤酒罐，發出‘咔咔咔’的聲響，“真沒多。”
周易伸出三根手指在姜迎面前晃，“這是什么？”
姜迎忍俊不禁，“三。”
周易神情認真，“這是手指。”
姜迎，“……”
周易這個笑話真冷，姜迎抿唇看他，宛如看一個傻子。
兩人對視，同時笑出聲。
周易傾著的身子坐直，“行，沒喝多，你繼續。”
姜迎收斂笑意，繼續喝，酒勁上頭，話也開始多了起來，斷斷續續、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周易聊天。
“之前我說，我媽對我比你媽對你好，其實都是騙你的。”
“她們倆半斤對八兩。”
“一樣自私，一樣為了愛情要死要活。”
周易夾了一筷子爽口小菜遞到姜迎跟前，“張嘴。”
姜迎，“啊。”
周易看著有些呆的姜迎，薄唇含笑，“嚼。”
姜迎醉眼朦朧，機械的嚼著嘴里的菜。
這樣的姜迎，跟平日里的截然不同。
周易看著她笑，伸手用指腹在她嘴角蹭了下。
姜迎掀眼皮看他，“嗯？”
周易，“酒。”
姜迎點點頭，蹬掉腳下的高跟鞋，窩進沙發里，抿了抿唇角說，“周易，萬一我的病治不好，萬一哪天你確實沒辦法再愛我，萬一分手那天我正好犯病，可怎么辦？”
周易握著紅酒杯的手攥緊，“沒有那么多萬一。”
姜迎屈膝，下頜抵在膝蓋上，垂眸看地面，“以前有人跟我說，心里有病的人，就是半個精神病，你說，誰會好端端的選擇跟一個精神病談戀愛？”
姜迎的話是無意識的，但句句都是藏在心底的真心話。
姜迎話落，周易低沉著嗓音接話，“我會。”
姜迎歪著腦袋看周易，笑了笑，“可我舍不得。”
周易悶聲應，“舍不得什么？”
姜迎眼眶通紅，“舍不得傷害你，哪怕那個時候你已經不愛我，哪怕那個時候我沒有自主意識。”
聽到姜迎的話，周易整個人為之一震。
下一秒，周易啞聲問，“姜迎，你愛上我了，對嗎？”
姜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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