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玉諜邊關 > 第三十九章 桑晚有請
  “寧覺老道,還有寧德,咱們掰扯掰扯,這后頭清風二字,應是效用,你們覺得可對?”桑晚看著二位道長問道。

  寧覺寧德都知道這位又開始發癡了,很是干脆地認同,寧覺還補了一句:“這個子,應是紫色的紫才對。”

  桑晚怔了片刻才脫口而出:“是啊,但凡紫色的花草類,都有解郁之效用,你這老道說得有理,那這個因字……”

  說到這里,桑晚好像猛然想起什么,干脆扔下筆,看著寧覺道:“你這老道,你是不是根本就知道是哪幾個字,也見過品過這款香,此時倒來看我笑話?”

  寧覺很是坦然地搖了搖頭:“我要知道,還特特送上門來讓你拷問?”

  就在桑晚仍在暴走邊緣之時,一個弱弱的聲音插了進來:“先生,您別激動,學生其實知道,這香是誰制的。”

  桑晚把眼一瞪:“你知道你為何不早說,倒叫我在這里白費功夫。”

  郁開澄看了寧覺寧德一眼,見他倆都是笑而不語,干脆把頭皮一硬:“我阿娘身邊的嬤嬤跟我說,是藺南城米家香行香根那一支的一個女子制的,先前,她先前……”

  郁開澄又看著寧覺寧德,感覺說不下去了。

  寧覺見郁開澄面露尷尬之色,于是干脆接話道:“那丫頭在女醫館學過三年醫,如今已經下山了,只是米家情形你也知曉,這事不提也罷。”

  桑晚自是知曉米氏香根的事,還曾因米家交不上欠貨的事,幫著做過調停,聽得寧覺這話,沉默了片刻才道:“若真是此女制出這樣的香,那可比米家上兩代所謂香根,強出百倍不止。”

  寧覺聳了聳眉毛:“這個什么清風老道我沒見過,但是那款藥香,是老道和當時的秦醫女看著她制的,斷然不會有假。”

  桑晚聽聞此言,倒是突然高興了起來:“若果真如此,米氏一族中興有望,家業不至顛覆,甚好甚好,那么大一個家族,總算是保住了,只盼米福根此人,心中能清明些才是!”

  說到這里,桑晚又看向寧德:“你這老道,既是你們山上出去的人,召回來叫我瞧瞧,當不是什么難事吧?”

  寧德笑得極是和氣:“先生說笑了,以您在藺南香行的地位,要見她可是比我們召她回來容易。”

  桑晚一臉沒眼看的表情朝著寧覺道:“你看你這師弟,你說她下不下山的事兒不好提,我要找去,那不是明擺著給人家找麻煩嘛!我知道你們山門里的什么狗屁規矩,我又不要你們幫什么手,只是把她召來,我跟她聊聊便可。”

  寧覺心知桑晚只怕是動了愛才之心,想通過山門而不是通過米家見那小丫頭,大約也想看看,她歸家之后,米氏族中是如何反應的,畢竟當年米家遺棄這姑娘時,可是遭了不少詬病的,桑晚這些年雖也偶爾伸手幫過米家,但是他看不上米家,也是很明顯的。

  想到這里,寧覺才朝寧德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桑晚的要求。

  這會子,桑晚先生的心情便大好了起來,轉過頭,看見郁開澄也順眼多了,很是和風細雨地耐心教導:“開澄你記住,這回先生便不和你計較了,人家必是好心上你家送香,估摸著你家也把人家姑娘給得罪了,這事兒要怎么辦,你們自家回去商量,你家錢先生也還在這里呢,我就不多事了。”

  “但是有一條,君子修身立德,不可總以惡意揣測他人,消耗的是你自身的正氣,切記切記!”

  郁開澄想起自家父親也說了差不多類似的話,再想想昨日自己那些無端猜測,一時臉上竟有些發熱。

  錢師爺冷眼旁觀,并未吭聲,桑晚這人雖說有時候有點失心瘋,但是在立身持正這方面,確實讓人無可指摘。錢師爺來藺南這兩年,也不是白來的,制香就是藺南的根基,他和他們家東翁對這個行業可是深入了解過的,自然也不會錯過這行業里的人。

  當然了,韓桑晚和他錢勁松還有一個共同之處便在于,都是無妻無子,在這一點上,他還是很佩服韓桑晚的,反正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終生未娶。

  韓家在雋城乃至西北,也算是數得上的大家族,韓桑晚還是韓家嫡出,這樣的身份,硬是終生未參加科舉,未娶妻生子,錢勁松覺得,韓桑晚那身反骨,比他來得更徹底,也更堅決。

  錢勁松第一次聽說韓桑晚這位老前輩的時候,后脖頸只覺一股熱浪沖天而出,簡直奉為神人,不過他到底沒能掙脫家族的束縛,只得把自己硬造成了倒霉一輩子的落魄子形象。

  當然,像錢勁松這種人,即便是內心對誰有所敬服,除了他家康恩師,其余也不過都是浮云,起碼在面兒上,都是浮云。

  任他錢勁松心思如閃電,郁開澄認錯態度還是很積極的,得了教訓立馬乖乖低頭:“是,學生知錯了,先生教誨,學生謹記于心,再不敢忘。”

  桑晚先生自然是欣慰地點頭,郁開澄下一句又來了:“先生,學生有個不情之請,若是那位米家娘子來了,先生能不能給學生一個機會,當面向她賠禮道歉。”

  桑晚臉上欣慰的笑意瞬間便斂了去,他這個學生的身份,雖說不上多么不凡,但是在這藺南城里,畢竟還是有些不同,此時突然提出折節賠禮的請求,就由不得人多想了:“你是真心還是有所求?”

  郁開澄連忙躬身拱手:“學生既在先生面前提出來,自然是出自真心,可是若說無所求,那也是假的,母親生養教導之恩,做兒子的,片刻不敢忘。”

  見桑晚沒吭聲,錢師爺清了清嗓子:“差不多就行了哈,我說你這桑晚老兒,人家小姑娘愿不愿見你還兩說。還有大郎你,人家姑娘給不給你賠禮的機會,那得她自家說了算,你求他還不如求求寧德老道。”

  寧德被錢師爺說得一臉無奈,錢師爺這就是變著法兒擠兌他,要他大包大攬,他哪肯接這個茬兒:“我可是只管派人去請,至于能不能請來,她如今已不是我山門中人,哪能如臂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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