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你為何阻止我調查這件事？”
楚凡目光銳利的直視張守成，質問道。
張守成并沒有正面答復，沉默了稍許后，說道，“小鋒，我們出去談吧。”
說完，他背起雙手，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楚凡默不作聲的跟上。
很快，兩人走出了武裝部大門，來到了路邊的一處公園。
張守成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抽出兩支，看了楚凡一眼。
楚凡微微擺手，“我現在身體還沒康復，暫時不能抽。”
張守成點了點頭，點燃了自己的香煙，關切的問道，“你現在情況如何？需要我幫你引薦醫生嗎？”
“只是一些小毛病而已，沒什么問題。”
楚凡說道，“張叔，這里沒有外人，你實話告訴我，你之前為何要阻止我調查吳世豪？他的死，是否和你有關？”
“你認為我是那種人么？”
張守成皺著眉，無奈的輕嘆道，“小鋒，你現在還年輕，很多事你并沒有經歷過，如果你現在站在我的立場上，你就會明白我的難處。”
楚凡怔了怔，挑眉道，“你有什么難處？”
“吳家的事，其中牽扯到的人，至少有超過三位數。”
張守成沉聲說道，“我可以實話告訴你，這些人大部分來自官方內部，在我沒上任臨州市總督的那些年，吳家通過錢權交易、權色交易賄賂了很多官員，而如今這些官員大多已經退休，只有少部分還任職，或是調職升遷，擠進了京城的權力中樞。”
“對那些真正的大人物而言，吳家只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枚棋子，從我繼任臨州市總督以來，我一直在明里暗里的與這群人周旋，勉強維持住現在的平衡局面，而如今你動了吳家，這就好比打破了平衡的局面，如果你繼續調查下去，必然會引起那些人的警覺，他們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甚至有可能會針對你和你的家人，我這樣解釋，你能明白么？”
楚凡聽得很認真。
他雖然對政局了解的不多，但通過張守成這番交心之談，他大致上也能理解。
收起心思，楚凡眼神復雜的看著張守成，說道，“張叔，你既然知道吳家這些事，為何不向上級匯報？”
他感覺此刻的張守成有些陌生。
不再是自己印象中那個剛正不阿，心懷正義的張守成了。
“小鋒，你沒有坐在我的位置，你是不會明白我的苦衷的。”
張守成感嘆一聲，“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現在看見的只有一個吳家，但對那些真正的掌權者而言，他們手中所掌握的棋子遠不止一個吳家，你就算把吳家調查的一清二楚，但這終究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吳家倒下了，他們隨時能夠扶持另一個新的家族來代替吳家。”
說到這，張守成深深的吸了口煙，吐出一團濃霧，伸手拍了拍楚凡的肩膀，淡淡一笑道，“行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吳家的事我會安排警方去接手調查，馬上就要過年了，你若有時間的話，帶上你老婆來我家坐坐吃頓飯。”
說完也不等楚凡答復，張守成便轉身離去。
看著張守成離去的背影，楚凡站在原地，心情很是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