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與禁欲大佬分手后,孕肚藏不住了 > 第158章 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再度發生
  宋嶼不問緣由,不問她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這些年,江鹿和他早已不再是從前的關系。

  他自認對不起她,也沒有這個資格再去涉及她的生活和決定。

  只需要無條件地幫助她,支持她,盡可能地彌補就好。

  況且,她的生命里有了穆堯,愛她的人,自會好好愛她。

  “體育館坍塌事故的那份。”

  江鹿面無表情說,“工程的負責人,用便宜的材料,壓低成本牟利。到了質檢那一關,負責人給了容氏好處,容氏的質檢就敷衍了事,才導致出事。”

  她接過宋嶼手中的賬本和證明:“這些賬本,轉賬證明,還有劣質材料的購買清單,就是哥哥查到的證據。”

  手在顫抖,當初哥哥就是深入調查到這些東西,才招惹上殺身之禍。

  “嗯。”宋嶼看著她發抖纖細的手,他終究還是說了句,“你確定要這么做。”

  “你放心,我不會一次性全部曝光出去,只是為了給容氏敲響一個警鐘而已。”

  江鹿眸光平靜,手指撫著那崎嶇不平的紙面。

  一張一頁,都是哥哥曾經用汗水和生命換來的。

  宋嶼嘆了口氣,本是不想干涉,卻提醒她:“你也應該知道,一旦新聞泄露出去,算是你和容氏,正式宣戰。”

  江鹿嗯了聲,不甚在意地將文件小心疊好,收進包里:“我早就和容氏站在對立面上。若不是因為有小雨點在,我和容遲淵也根本不會再見面。”

  宋嶼將房間的東西復位,二人離開時,看見姜珣就站在門口,眸光炯炯看著他們。

  “你們在里面干什么?”姜珣語氣不善地問宋嶼。

  “有點私事,已經辦好了。”

  宋嶼抿了下唇,知道她性格嬌蠻,摸摸她的頭發安慰,“你先去洗澡,嗯?明天還要上班。”

  江鹿走到樓梯口,卻又突然折返回來,宛若幽靈,冰冷地直勾勾盯著姜珣:“姜小姐,你站在門口不進來,這是在偷聽墻角?”

  姜珣正悶著氣,聽江鹿這么一問,更是窩火。

  但她仍是端著良好的教養,反問她:“江小姐,我是宋嶼的女朋友,你和他在房間里偷偷摸摸的,難道我沒有權利知情嗎?”

  江鹿深深看她一眼,眸中有些猜忌和懷疑。

  這樣的事,她經歷得不少,吃一塹長一智,她對身邊的每個人都不會再掉以輕心。

  江鹿轉身,眼光在宋嶼父母和江棠的臥室停留了一秒,轉身說:“我先走了。早點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

  周子風把她載回了穆堯的家。

  路上,江鹿已經編輯好短信發給了周芝芝。

  數秒后,得到那邊的一個回應:【OK。】

  江鹿迅速將那條短信刪掉,關上手機。

  *

  第二日。

  一則二十年前的體育館坍塌事故,再次被拎到臺面上,接受大眾的重新審判。

  時間隔得久,甚至新一代接觸網絡的年輕人都不知道這條新聞。

  一大早,容氏就炸了鍋。

  底下就擠滿了記者,舉著相機,不依不饒地要采訪。

  一波又一波,保安根本攔不住,臨時加派了容氏的保鏢,才勉強能穩住。

  容遲淵是從后門進入公司,一踏入就帶來寒冰般肅穆的氣息。

  所有人都人心惶惶,不敢說話,等待指示。

  容偉洲一大早也到了,其余的容家叔伯親戚,與容氏高層董事,也在抵達的路上,共同商議這事。

  一小時后,開始舉行危機公關會議。

  容偉洲身上還穿著練太極的白衫,清晨消息一爆出,就怒火中燒地趕來。

  直到這一刻,臉色也鐵青。

  容偉洲一巴掌拍在報紙上,怒聲質問:“到底是什么人,能給我做出這種事?!”

  雖是報紙上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卻也是頭版頭條,足以吸引龐大的流量。

  全場寂靜。

  容遲淵擱在緊急公關方案上的五指,逐漸聚攏,緊攥成拳,青筋自手背上狠狠地崩出。

  玄武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說:“這則新聞是臨時安插上去的,動用了關系,我們查不到具體是哪家媒體。正在緊急一家家地排查。但是,就算能查到哪家媒體,舉報也是匿名的,他們不會透露。”

  容泰撫著下頜,猜測著:“20多年前,心里還系著這件事的,只有可能是家屬?”

  公關部部長:“如果是家屬的話,就好排查了。遇難者25人,只要調查下去,應該就能水落石出。”

  容偉洲沉沉開口:“那個體育館,是建在養老院里,去世的都是老人。家屬本來要鬧事的,這些年,容氏每年都給足了他們錢,不可能會突然鬧事。”

  所有人都看向容偉洲。

  除了容氏的人,其余人都有些驚訝,原來這件事,一直深居簡出的容偉洲也知情。

  容偉洲說著搖了搖頭:“這背后的人,很明顯,是攢了一把的證據在手里,等著一點點爆出。”

  “之前,不是也有這樣的情況嗎?”

  容氏某位高層忽然想起,道,“有一位年輕的男記者,好像姓江?他也是在調查體育館坍塌事故,對容氏進行了威脅,還索要了不少錢財。”

  一直未開口的容遲淵,指尖淡淡收緊,幾乎將那文件邊卷碎。

  容偉洲靜靜掃一眼他的模樣,厲眉輕蹙。

  “我記得這事,莫非這次也是一樣的情況?為了索要錢財。”

  容偉洲深深抿氣:“那個江姓記者已經死了。誰敢用這種方式謀財,或是損害容氏的利益和根基,后果,只會江淮深一樣。”

  所有人屏息凝神,不敢說話。

  這時,容遲淵發表了在會議上的第一句,平和淡漠,卻十分有威懾力:“所有的調查和處理,都必須經由正當、合規、合法的手段。”

  他忽而從主位上起身,上半身照在會議室的陽光里。

  每一根發絲,每一寸皮膚都沒在光芒里,熠熠發光,宛如神祗。

  “十多年前,江淮深一事,毀了一個家庭,毀了很多人,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再度發生。”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容遲淵極具威嚴掃一眼眾人,一字一句地強調著:“至少現在,由我主導的容氏,不允許這種事再出現。”

  秦淮與玄武帶頭站起身:“是,謹遵容總的指揮和命令。”

  其余部門的部長股東與董事,也紛紛起身,愿意服從于這位有魄力的年輕總裁。

  容偉洲深深盯著他,冷笑了聲:“你的心思這樣軟弱,未來容氏只會毀在你手里。”

  “爺爺,現在早已不是暴力爭奪權勢的時代,那是原始社會的做法。”

  容遲淵淡淡坐下,雙腿交疊著。

  雖是端著禮節的語氣,卻更像是上位者,在壓迫著他,“容氏未來是什么樣,無人知曉,但在拿下Mars和新能源項目后,這四年的國際地位一路高攀,成績所有人有目共睹。”

  他笑了笑,自得地說:“我有能力把容氏舉高,也接受得起,它跌入谷底。”

  “……”

  容偉洲看著自家孫子,突然有種陌生和不真實感。

  早年間,在容時政的培養下,容遲淵的狠毒手段不輸他們,他明明是有血性和狠意的。

  是什么把他改變了?

  突然,會議室門外傳來一道渾厚朗然的聲音:“這事要調查清楚還不明白?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要包庇誰啊?”

  容遲淵蹙眉,眼底劃過一絲意外之色。

  會議室門打開,容時政一身漆黑西服出現在門口。

  幾年牢獄,他模樣老了許多,卻依舊不減眉宇間的英氣和肅冷氣場。

  容時政輕輕一笑,迎著所有驚詫的目光,走到自家兒子身邊。

  容遲淵面無表情地看著他:“Y國那邊提前放您出來了?我記得您是下周一回國。”

  “是啊,我一回歸,就收到容氏出事的這個大禮包,我還挺驚喜。”

  容時政諷刺地看著手里的報紙,慢慢將其揉碎,“這幾年,看遍了Y國牢獄的風景,倒是結交了不少獄友,各個國家都有,英文水平突飛猛進,你說,這是不是都托你的福?”

  他眼中卻是確切的恨意,手中報紙,狠狠甩在容遲淵的臉上。

  容遲淵眼角劃過一絲刺痛,依舊平靜看向他:“那不知道父親托我的福,在法律法治的常識上,有沒有一點長進。”

  容時政凝著他,狠狠笑了聲,“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虎毒食父。你拿容家百年雄厚的基業給她玩?”

  他說著,狠狠啐了容遲淵一口:“你配坐在這個位置上嗎?”

  “她?您指誰?”容遲淵不急不緩喝了口茶,“年茉?”

  “少給我裝瘋賣傻,你和年茉同學那么多年,裝樣子騙騙老爺子,騙得過我?”容時政嗤笑了聲。

  他在回程的飛機上,聽著手下匯報容氏近年的發展,和容遲淵的變化。

  聽到容遲淵四年前和年茉高調在一起,他第一反應就是嗤之以鼻,信不了一點。

  容時政盯著容遲淵的臉,冷冷勾笑,當著所有人面問他:“是江鹿,這事你心里比誰都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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