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與禁欲大佬分手后,孕肚藏不住了 > 第163章 我等著這一天
  或許從他走進房內,問她是否久等的那一句開始,他就已是盛怒。

  直到感覺一陣涼風吹在臉上,她才驚然從迷頓中。

  睜開眼,人在他的休息內室里,床鋪凌亂,地面與門口都是散亂一地的衣服。

  容遲淵站在窗口抽煙,打開窗放進來一些風,涼意是從那襲來的。

  聽到她起來的動靜,他轉過身來,手肘搭在窗臺上,站得散漫而隨意。

  他身上衣服已經穿戴整齊,那副冠冕堂皇的模樣,很難想象他剛才怎樣如禽獸般欺她。

  容遲淵深深看她一眼,煙霧之中的視線,像浸入山林般,冷徹清寒。

  他手里的煙指了下桌上的文件:“字簽過了。”

  然后下一瞬,煙頭又指向她床邊的簡約紙袋:“新衣服。”

  這兩件事,被他糅在一起說,讓江鹿心底平添出一股羞恥感。

  她走過去很平靜將那份合同撕碎了,甩在他臉上。

  有一截紙片掉在他的煙頭上,很快被微微的火光灼黑湮滅。

  他視線氤著一絲事后的舒暢,瞇著眼睛,似笑非笑看她:“怎么,又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合同要重新簽,在正當、合適、干凈的環境下簽署。這是我們deers靠著自己實力得來的投資,而不是我賣給……”

  她說了一半如鯁在喉,到底說不太出口那些話。

  容遲淵輕嗤了聲,黑眸透過薄煙瞥到她披著薄紗外套下的身形。

  腰肢細細的,剛才要狠了時,總覺得會掐斷在手里的感覺。

  想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嬌擰擰的,有一股勁讓他特別欲罷不能。

  “胡言亂語,除了你這會這么想?”他嗤一聲,帶著煙味的指尖將她長發別到耳后,說:“你想多見我幾次就直說。”

  “少給自己貼金,我巴不得再也不見你。”江鹿皺眉推開他,往后退幾步,轉身拿起那紙袋衣服,進浴室換上,頭也不回地離開。

  出門時,走到電梯口,才發覺那拐角處站著一個男人,幽然的聲音傳了出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有手段。”

  江鹿被那聲音蟄得頭皮一刺,動作緩慢轉過身,看向眼前人。

  血液宛如停止了一樣,凝在皮膚之下。

  “容時政。”江鹿喊出這三個字,帶給她半生噩夢毀了她整個家庭的名字。

  容時政靠在墻那頭,站在極致的黑暗陰影之下,唇角勾著笑。

  她的家人長眠在冰冷的土地里,而害死她家人的人,此刻還站在這里沖她得逞地笑。

  江鹿雙手捏緊成拳,她這一刻終于是能體會到,那些想親手了結仇人者的心理。

  但那念頭也只出現了一秒,江鹿依舊是理智的。

  她平靜看著他,掩下眼中的怒意,冷然勾唇:“剛出來還不知安分,你還敢出現在我眼皮底下,是請我親手再次把你送進牢里去嗎?”

  “你大可以試試。不過我提醒你,江小姐,送我再進牢里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以你那點能耐——”

  容時政眼神略顯曖昧掠過她身上更換的新衣服。

  早晨和容遲淵會談的是他,結束后,容遲淵進入江鹿等待的會議室時,容時政看到了江鹿的穿著,和現在這身完全不同。

  容時政笑著道:“不知道還要向男人張開多少次腿,才能達到你的目的?”

  江鹿血液頓時倒灌沖上腦頂的感覺,她手指深深嵌入掌心里,雙眸頓時泛紅瞪著他,深深呼吸著,壓抑,拼命用理智克制。

  周日上午,無人清擾的電梯口。

  面前是身體大不如從前的老人,她這世上恨極了的人。

  他此刻站在高高樓梯的邊緣,用那雙挑釁的視線,含笑看著她。

  江鹿知道她此刻氣血沖頂,是會做出格的事。

  只要輕輕一推,他就會從這里掉下去。

  江鹿的手緩緩抬了起來。

  容時政眼紋加深,笑意更甚。

  但下一秒,想象中的痛意沒有傳來,容時政看向她,只見江鹿伸手越過他身邊,摁亮了下行的電梯。

  她輕笑兩聲:“想激我?省一省口舌,推你下去,頂多讓你摔成個半身不遂,哪夠解我失兄喪母的痛?怎么也得看你進牢里,享受地獄般的磨煉和痛楚,再親眼看著你上黃泉路。”

  走入電梯,她淡淡揚起的笑靨消失在門內:“我等著這一天。”

  容時政盯著那下行的電梯,郁眉舒開,深深抿了口氣。

  女人那含恨的氣場,仿佛積攢了多少年的怨和恨,他作惡多端那么多年,接受過無數的罵名指責和詛咒,卻從未有一刻讓他這樣渾身發涼,徹骨寒意。

  *

  江鹿在路上等紅燈時,打開手機,就跳出了那張照片,底下的猜測紛呈,更是猜得越來越離譜。

  還有不少同事給自己打電話,宋嶼和栗秋連番在群里問她是怎么回事。

  江鹿沉著臉,打算回去就質問穆堯是什么情況。

  庭院里多了一輛車,把江鹿的車位占了,她只能停到對面樓下,然后走回家。

  穆堯正在客廳,小紅豆坐在旁邊安靜戴耳機學習,穆堯對面坐著他的二伯。

  兩人正說著什么嚴肅的話題,穆堯抬頭見江鹿來了,眼底輾轉了絲柔意,問她:“還順利?”

  “同意了,改天簽約。”

  江鹿自動省略了中間一系列的過程,在沙發上坐下,對穆堯二伯點頭問了聲好。

  “鹿鹿,真是對不起啊,早上那新聞是我放出去的。我秘書正好那天經過阿堯的會議室,順手拍了照片發給我。你和阿堯孩子都有了,婚事卻遲遲不辦,我心里也是著急,就想著,推動推動你們的關系,所以就……你別生氣,阿堯剛才已經罵過我了。”

  穆堯二伯一上來就跟江鹿道歉,倒讓她有話沒處問。

  她看一眼穆堯,他正在打量著自己的這身衣服,眼底略有深意。

  “瞎操心。”

  穆堯賞了二伯一句話,他向來對長輩也沒好臉色,“你自己花錢把熱搜撤了,就當買個教訓。別在這周末打擾我們清靜。”

  穆二伯哦了聲,走到穆堯身邊時,低聲對他說:“阿堯啊,但是二伯對你的心意是真的,真心覺得鹿鹿不錯啊,你應該留住她。”

  穆堯橫他一眼:“廢話不是,我不知道她好?”

  穆二伯也不說了,站在門口,對小紅豆喊著:“小紅豆,二伯走了,跟二伯說再見啊!”

  小紅豆有點莫名,看一眼媽咪,才摘掉耳機,揮了揮小手:“二伯再見。”

  房門關上,江鹿松了口氣,有點無奈:“他真來道歉的?”

  “道歉?”

  穆堯手指向小紅豆腳邊的袋子,嗤之以鼻,“買了一堆娃娃衣服鞋子送孩子的,就差沒把商場整個搬過來。而且不是他一人,其他癲公癲伯也花錢買了不少。搞不搞笑?我女兒,跟他們半毛錢關系?他們倒稀罕成什么樣。”

  江鹿這下明白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是來看望小紅豆的。

  “他們喜歡小紅豆,也會對小紅豆好,跟我承諾過的。”

  穆堯在她身側,忽而去握她的手,“我家人這邊,你看見了,其實一切都不是問題。哪怕未來小雨點會回來,他們也會喜歡。當然,我也會視如己出。”

  他循循善誘著,江鹿明白他的意思。

  穆堯繼續問:“那天晚餐跳舞時,跟你說的話,還記不記得?還沒有給我一個答復。”

  江鹿知道遲早他會問自己,臉色沉下去,有點低迷。

  “很讓你為難,還是在想怎么拒絕我?”

  穆堯依舊是笑著看她,他在她面前,似乎永遠也不會沉下臉。

  半晌沒有得到回復,只看到她有些難看的臉色。江鹿說:“對不起,穆堯,我現在還沒辦法。”

  他眼底光明顯地暗了一秒,他這樣驕傲的人,什么時候在一個女人身上嘗到這樣多失敗的滋味?

  其實也都懂,但就是不甘心,就是倔強,哪怕被她的沉默傷過千萬遍,還是想一往無前。

  但一瞬間,他壓下那種挫敗感,摸摸她的頭發:“能理解,以后不再問了。”

  他頓了頓,又笑著說:“如果還能有以后,不知道能不能等來你一句主動?”

  江鹿心尖一澀,她攥著拳:“穆堯,我這樣的人,隔著血海深仇,還有兩個孩子,你實在不必那么愿意在我身上耗費……”

  她話沒說完,穆堯手指將她唇瓣堵住:“當著我女兒面前,以后這樣的話不許再說。”

  江鹿沉著氣看向他。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他手指在她后背上,摸著這條材質姣好的紗裙,“去換身衣服,洗洗手,吃飯。”

  *

  簽約儀式那天,是穆堯去的。

  他推門進去時,除了站在包廂落地窗前高挑筆挺的身形,別無他人。

  穆堯瞧一眼桌上自己的名牌,再看一眼腕上的表,漠漠問那人:“不是說好六點半?”

  想起什么,皺眉凝著容遲淵的背影:“故意提前約我,你有事?”

  容遲淵這才轉了身,他將手里一份紙袋放在轉盤上,輕輕轉到穆堯面前:“有東西托你帶給江副總。那天,她落在我這里的。”

  他語氣輕淡,但穆堯看到那一袋子裝疊整齊的衣物。

  甚至還有內衣和貼身用品時,頓時一下有些沉不住氣。

  他抓著桌布,就差沒把整個桌子給掀翻,陰冷看著容遲淵:“你他媽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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