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喘不過氣
文思很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
她坐在沙發上，想了很久，久到厲淵都已經完成工作，叫她回家。
她仰頭，眼睛還有些發愣：“啊？哦，來了。”
厲淵問：“剛剛在想什么？”
文思沒有回答，走到轎車旁，拉開副駕駛坐了上去。
厲淵沒有深究，開車回家的路上突然又提起了旅游，這一次他給了文思一張時間表，上面詳細的寫著休息日期和旅程安排。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有了答案。
即便厲淵當即解釋，她還是會選擇離婚。
和厲淵在一起的這么多年，就和這次旅程安排一樣，厲淵總是占據著主動權，只要他想做的，就必須達成，從來不管文思是不是想去，是不是有空。
文思在這種專斷的日子里，一次次的讓步，最終將自己都給讓了出去。
只要厲淵喜歡的，她就做，厲淵不喜歡的，她連碰都不碰。
逐漸的，她忘記了自己喜歡什么，忘記了自己想要做的東西。
如果繼續這么生活下去，她終究會忘記自己是誰。
文思擦了擦車窗，看著窗外閃過的風景，下定決心：接下來，她要做真正的文思。
下車時，她沖著厲淵咧開嘴，“太晚了。”
厲淵沒想到她在回答之前的問題，以為文思說到家的時間，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將她摟進懷里，“困了吧？以后我盡量早點下班。”
文思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側過頭問：“厲爺爺今年過壽嗎？”
厲淵不解：“嗯？”
文思道：“把旅行計劃往后推幾天，我們替爺爺過完生日再去旅游，好不好？”
厲淵不明白她的用意，但想到不久之前，自己剛剛從厲老爺子那兒借了人，厲家其他人肯定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正好借著壽辰敲打一番。
“好。”
回家后，他很快完成了洗漱。
文思站在客廳里，看著打開的主臥門，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完成了心理建設，緩慢的走了進去。
壁燈亮著。
厲淵斜靠在床頭，用手機查看最新的外國文獻。
見文思進來，他大手一撈就把文思抱進懷里，埋在后脖頸處狠狠吸了一口氣，表情滿足。
“你先睡，我把這個看完就關燈。”
“好。”
文思感受到摟在腰間的手，心條件反射的抖了起來。
因為厲淵白天的威脅，她現在只要靠近他，就會下意識的害怕。
但她還是努力控制住身體，為了不被他發現不對勁，佯裝沒事人的模樣，在枕頭上躺下。
她本來就有失眠癥，如今更加睡不著。
只要閉上眼，腦子里就會輪番播放厲淵對她的警告。
壓抑在心里的害怕、恐懼、不安，全都涌了出來。
文思強行讓自己閉上眼，裝作睡熟。
她記得，曾經在床縫里塞了一瓶安眠藥，只要等厲淵睡著，就可以吃藥。
但厲淵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關燈后，緊緊地把她摟進懷里，只要文思有細微的挪動，抱著的手就緊上一分，差點把她勒得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