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紙條
文思的態度以及她說出的話，變成一支支利劍，狠狠的朝厲淵的心上扎去。
他眼尾泛紅，雙手捏著她，感覺渾身上下都疼的不得了。
可文思分明不想就這么，放過厲淵。
被捏住的下巴，被強行對視的雙眼，正好給了她連續傷害他的機會。
“我要跟你離婚，不僅僅是想讓和你領離婚證，不僅僅是想讓開厲夫人的位置。”
“我要離開你。”
“離你遠遠的，去一個，你永遠都找不到我的地方。”
“因為，只要看見你，去到與你有關的地方，我都會覺得惡心。”
“厲淵，你讓我惡心。”
厲淵瞬間被激怒，但他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無助地大喊著，用聲音勒令著，“閉嘴！”
“文思，你給我閉嘴！”
不過，文思并沒有將他的歇斯底里放在眼里。
她現在孑然一身，厲淵除了強行把她困在身邊，再沒有別的辦法能夠威脅她。
“十年光陰，是我文思瞎了眼，賴在你這么個混蛋身邊。”
“我早就不愛你了。”
“拿著你想讓我回想起的過去，早就被我棄如敝履。”
厲淵愿看著她的眼睛，從視線中看出了真心，清晰地知道，文思說這些沒有一句假話。
他徹底慌了，擔心她還會說出更傷人的話來，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從文思的嗚咽聲中，聽到了最后一句。
“厲淵，我恨你。”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瞬間讓厲淵好不容易筑起來的心理防線，潰不成軍。
他的眼尾依舊通紅，眼眶中泛著晶瑩的光芒，好像是淚。
但他不想被文思察覺到自己此刻的情緒，猛地將臉撇開，緩緩松開捂著嘴巴的手，拽著她進入電梯間，按亮上行鍵。
“哪怕是恨，你也必須待在我身邊。”
但是這句話他說的沒有一丁點底氣，聲音軟軟的，像是固執的在為潰敗的心理防線，找一個借口。
文思不情不愿的跟著他上樓，一言不發的回到客臥。
他們倆，如今就像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室友，連交流都變得稀少和沒有必要。
文思躺在床上有些發愣。
從書架上找出來的那幾本書已經被看過幾遍，沒有電子產品，她不知道該利用何種方式，消磨時間。
門外有交談的聲音，應該是許晨。
文思掀起被子，捂住耳朵，腦子里有些亂亂的。
她必須再想辦法回一趟老宅，問問厲老爺子準備的如何了，這個地方，她連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
文思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晌，最后伸出手想要關燈睡一會兒。
幾乎就在她起身的瞬間，房門被敲響。
【咚咚咚】
厲淵能猜到她不會給自己應答，連敲三下后，有東西從門縫下被塞了進來。
因為拉起了窗簾，只靠一盞床頭燈照亮，屋內有些昏暗。
文思走近，才發現那是一部iPad，pad上放著一張碩大的紙條。
紙條上的字，帶有只屬于厲淵的凌厲的筆鋒。
——對不起，我不該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