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舊物
文思用沉默代替回答。
但厲淵依舊不死心，繼續用那落寞的聲音，再問了一句：
“你忘記了，對不對？”
文斯面露愁容地按了按太陽穴，她本想坦蕩的回答一個是，顯出心里的磊落，但是當她聽出厲淵語氣中的反常后，又不忍心說出口了。
通話中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這種沉默，讓厲淵從心里冒出一種很奇怪的感情，名叫郁悶。
今天，當時針跨過零點，他就開始等待。
他以為，以自己對文思的了解，當她知道自己用巨鹿集團的賬號替她澄清之后，一定會心軟回頭。
這次的生日宴，就是厲淵主動替她回頭鋪設的臺階。
厲淵從沒有如此想見到一個人，想收到一份禮物。
他幾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想佯裝出不在意，但當他知道文思沒有記住自己生日后，這些力氣瞬間土崩瓦解。
一整天的激動、期待和歡喜，被一桶冰水徹底澆滅。
厲淵苦笑一聲。
這聲苦笑是下意識的，甚至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他緩緩蹲下身子，挑高的身材，用一種奇怪的姿勢蜷縮成一個團，露在外面的西裝成了鎧甲。
“你應該記住的......你怎么會忘記呢......”
文思從沒想過，一份禮物會迎來如此大的反應，就像她從沒想過，厲淵真的會替她澄清。
自從確定離婚，她就很有自知之明的，將自己的位置，排在了安寧的后面。
厲淵，“算了，你去忙吧。”
文思：“嗯。”
“那我掛了。”
“好。”
就在信號即將掛斷的一剎那，文思突然開口，“等等。”
她到底還是心軟了，不忍心讓厲淵在生日這一天還如此失望。
文思確實忘記給他準備禮物，但是他們在老家的房間里，有她早早就準備下的一份驚喜。
大概有三年了。
位置并不難找，只要厲淵有心，就能夠看到。但是這么多年過去，他并未發現。
反正都是為厲淵準備的，就趁著這個機會給他吧。
也算是，為當年那個滿心歡喜準備驚喜的文思，畫上一個句號。
“床頭柜的第二個抽屜里，粉色盒子裝著。”
厲淵的眼睛猛的一亮，根本不顧身邊人的眼色，直愣愣的往老宅二樓沖去。
“我現在就去拿，文思，你別掛電話。”
粉色盒子里裝著的是一本相冊，記錄著文思認為的戀情甜蜜瞬間，從他們相愛時起，到三年前放下驚喜為止。
厲淵匆匆翻了兩頁，眼圈通紅，“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文思，你什么時候回的老宅？爺爺怎么沒告訴......”
文思出聲打斷他說話，“既然找到了禮物，那我就掛電話了。”
厲淵輕輕合上相冊，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那個問題，“你為什么沒來？”
文思掛電話的動作一頓，淡淡一笑，語氣中已經透露出了些許的不在意：
“你每年生日都會有很多人到場，那么熱鬧，少我一個不算什么。”
“算！”厲淵開口，“那些人我都不想見，我只想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