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沒有辦法
厲淵聽到葉舟的話后，心里堵得難受。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我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我都要留住她。”
葉舟聽到他的決定后，明白今天已經沒辦法將厲淵說服，只能先離開，再考慮以后的事情。
“既然厲哥已經想清楚了，那我就不再多言，你好好休息。”
話是這么說，但根據葉舟畢竟是厲淵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十分了解他的脾氣。
等他一個人的時候，肯定會慢慢回想剛剛說過的話。
葉舟不確定自己的話能不能讓他放手，但他以后再想逼迫文思時，一定會再三斟酌。
葉舟走后，病房里再次只剩下厲淵一個人。
他躺在病床上，靜靜地看著吊瓶里的藥水，胸口的傷不知怎么的，驟然間抽疼起來。
他不敢去回想葉舟說過的話，但耳邊卻像有個復讀機，一遍遍的重復著。
冰冷的語調，嘲諷的點出，他的所作所為有多么的卑劣。
時時刻刻的提醒著，是他害文思不得不遠離故土。
厲淵最不愿意看到的畫面，就是他和文思的感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但他沒有別的辦法了。
哪怕卑劣，哪怕被人看不起，他也只能這樣。
他根本沒有辦法接受余生沒有文思的日子，只要想到，就覺得生不如死。
正如之前和文思說的那樣，她如果一定要走，就從他的尸體上跨過去。
他早就抱著必死的決心......
如果不是文思離開前的那句話，如果不是她讓他想到自己的孩子，他可能根本不會讓醫生處理傷口。
他會就這樣枯坐著，等血液流盡，然后......那些不安的情緒，也會隨著生命的流逝而離去。
眼前的一切逐漸開始模糊，那些深藏在骨髓里的回憶，像放電影一般，在眼前閃過。
迎新晚會上，他突然出現時，她的笑臉。
他們互相牽著手，跟著鼓點，慢慢跳著交際舞。
畫面的背景，在文思一次次的旋轉中發生了變化，她的樣貌也從那時的青澀變為成熟。
過去和不久前交織在一起，她一直燦爛的笑著：“阿厲，我們跳支舞吧。”
接著，一曲終了。
她猛地甩開他的手，平靜的說：“厲淵，我們都要向前看。”
“我終于能離開你了，再也不見。”
厲淵猛地從這種失神中驚醒，瞪大了眼睛，眼前的畫面徹底消失，只剩下一瓶已經見底的藥水。
他本來想按鈴叫護士換藥，突然又停下了。
厲淵撐起身子，半靠在床頭，看著扎在右手手背上的針管，血液一點點的反流。
他感覺自己好像病了，只有這種近乎生命流逝的病態遭遇，才能讓他找到一點還活著的感覺。
等到鮮紅占據了他所有的視線，厲淵才猛地回過神來，慌亂的按亮了呼叫鈴。
與此同時，許晨滿頭是汗的推開門，聲音中帶著慌張：“厲總，文思小姐剛剛把簽證拿走了嗎？”
“拿走了。”厲淵皺眉，“怎么了？”
許晨的呼吸瞬間停滯了一下，呢喃著：“完了......”
“剛剛收到的消息，今日大霧，文思小姐購買的那趟跨國飛機，在剛剛起飛后，就與一架正準備落地的飛機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