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不言而喻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趙新梅的表情瞬間有了慌亂。
但她很快就平復了下來，一雙眸子冷靜的看向文思：“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
她擔心文思和厲淵今晚的矛盾是因此而起，下意識的開始在心中盤算。
此刻的文思正沉浸在不敢相信的震驚中，并沒有發現趙新梅的反常：“我......，我剛剛去給爸上了炷香。”
她說完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側頭看向趙新梅。
然后在趙新梅那看似平靜，卻帶著探究的視線中，將晚宴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趙新梅穿著睡衣斜靠在沙發上，在文思哽咽的講述中，緩緩攥緊了拳頭。
文思一直保持著緊緊摟住自己的姿勢，淚眼婆娑的眸子看著地面，卻久久沒能聚焦。
她的語氣中帶著糾結和無措，“我，我當時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更不知道該怎么將這份感情繼續下去。”
“所以我......”
“我就去墓地看爸了，可是我怎么也沒想到......”
說到這里，她猛地抬起頭，眼眶通紅：“我在爸爸的墓碑前，看到了跪在那兒的安寧。”
聽到這兒，趙新梅徹底壓制不住情緒，“姓安的憑什么跪在那兒，她沒資格給你爸爸上香！”
趙新梅目眥欲裂，腦子里不受控制的想起五年前，文思因為安寧的出現，而遭受的一切；
想到京市圈子里，曾經讓自己女兒背上的罵名；
想到文思在產房里的九死一生......
一樁樁、一件件，猶如釘子般，將趙新梅釘在原地。
原本因為小悅兒而放下的恨意再次冒了出來，毫不猶豫的掀翻了心里所有的盤算。
當年，若不是看在文思對厲淵情根深種，她根本不會答應所謂的婚事。
更不會因為唯一一次的心軟，眼睜睜的將文思送進厲家的火坑，而悔恨終身。
她忽然想起葬禮上，前來吊唁的學生們說過的話：
——師母，文思年紀不小了，她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而且，只有知道真相，她才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可是那時的趙新梅，沉浸在丈夫死亡的痛苦中，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
她不想讓文思經歷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在得知厲淵求婚后，瞞下了實驗室爆炸的真相。
她想讓女兒開開心心的出嫁。
她認為，只要厲淵能一輩子對文思好，即便是欺騙，也沒關系。
想到這兒，趙新梅猛地深吸了一口氣。
她擦干眼角的淚水，緩緩地看向文思：“當年實驗室爆炸，官方的調查結果是二號實驗室內，實驗操作不規范引起的。”
“事故認定書上，將此事定性為意外。”
“可是......”趙新梅停頓一下，接著攥緊了拳頭，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事后我問了在實驗室里的其他學生，當時二號實驗室內只有你父親和厲淵。”
“他們做的那個實驗，你父親這輩子已經重復過上千次，根本不可能出錯！”
“那么，出問題的只可能是......”
她的話沒說完，但最終結論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