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引導
厲淵小聲重復著文思的名字。
捏著文件的手逐漸攥緊，視線也慢慢放空。
他不想懷疑她。
但自從文思失憶，厲淵被偏愛而來的自信，就逐漸消失，也越來越看不清她的真實想法。
手指在觸摸板上胡亂的劃著，鼠標隨著動作在屏幕上亂動。
巨鹿集團對總裁助理的管理十分嚴格，配備專門的工作手機和電腦，與工作有關的東西更不能隨意從公司帶走。
而許晨，作為跟隨了厲淵那么多年的老員工，做出這種背叛事情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源源不斷的指向那個人。
厲淵頓時感覺有些崩潰，雙手猛地一按，觸摸板發出一個怪異的聲音，接著觸摸失靈。
他收回手：“你出去吧，先把手頭上的工作完成，別耽誤進度。”
雖然沒有明確表明態度，但依舊讓許晨參與機密工作，就說明厲淵已經不再懷疑。
總裁辦的門關上，厲淵呆坐在辦公桌前。
他不愿意相信，可明確的認知又讓他感到崩潰。
巨鹿集團剛剛拿下地皮，原本積壓下來的項目應該盡快推進，可他卻一點心思都沒了。
項目企劃書翻來覆去的看著，一個字都沒能進心里。
沒一會兒，厲淵拿起西裝外套，獨自一人回了厲家老宅。
院子里，早已退位的厲老爺子正在澆花，見他滿臉愁容的從車上下來，隨口問道：“發生什么事兒了？”
厲淵停下腳步，欲言又止。
他接過老爺子的灑水壺，對著面前的花團錦簇就是一通亂灑。
厲老爺子見狀心疼的要命，當即把灑水壺搶了回來：“你可別對著我的花撒氣啊！這些品種精貴著呢，我好不容易才養到這么大。”
厲淵垂下手，看著花花草草，心里的烏云怎么都散不開。
“爺爺......”
他沉默了一會兒，把今日在拍賣會上發生的事情說了。
厲老爺子的情緒沒有任何波動，語調反倒有種怪罪厲淵小題大做的意思：
“你在糾結什么呢？不論趙家是從什么地方得知了你的心理價位，這塊地，最終不還是被你收入囊中了。”
厲淵是老爺子從小帶到大的，明白老爺子的意思。
只要達到了目的，過程就不再重要。
可厲淵在意的不是這個，他就是覺得心里難受，特別是知道文思很有可能是那個泄密之人后，他就更委屈了。
但腦子里又有根繩在拉扯，讓他別沒有證據就胡亂猜忌。
莫名的撕扯感，梗得讓人受不了。
厲老爺子放下灑水壺，撐著拐杖，平靜的望向厲淵的眸子。
“小淵，你心里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還在難受什么？”
“你清楚的知道，現在的文思已經不是當初的她，更知道，你在她心里，早已沒有了偏愛。”
“你現在和其他別的什么人沒有任何分別，憑什么認為，文思一定會為你保守秘密？”
“她有了一定要去做的事。”
“所有人，都會為了自己的目標，不擇手段。”
短短五句話，厲老爺子就徹底打碎了厲淵的掙扎。
引導他，讓他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完全相信了此事就是文思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