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九章完了
厲淵癱坐在地上。
那些他一直不敢去回憶的真相，此刻全都擁入腦海。
他當著眾人的面，狠心的選擇；
小悅兒在鐵絲籠的求救、慘叫；
滿地寫血，以及幾乎看不清樣貌的尸體......
一個個畫面、一個個聲音，如鬼魅一般，砸進他的腦海。
他哭著，又呆滯著：
“沒了......”
“我的小悅兒沒了......”
“是我害死了她，是我親手把她送進去的......”
......
厲老爺子瞬間踉蹌，雙手死死的攥著拐棍才沒摔倒，聲音也抖得不敢相信：
“你說什么？什么沒了？誰沒了？！”
厲弘毅埋在厲淵身前，淚水早已浸濕衣衫，聲音悶悶的：
“妹妹死了，我沒有妹妹了......”
厲老爺子又是一個踉蹌，接著朝陳叔的方向看去。
今晚跟著警車回來的只有厲淵、厲弘毅和陳叔三人，文思不在，小悅兒會不會跟在媽媽身邊，并不是......
誰知，老爺子不過是試探的看了陳叔一眼，都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見對方緩緩點了點頭。
小悅兒沒了；
文思失蹤。
明明今晚厲家的反應已經足夠迅速，卻還是棋差一著，晚了一步。
那個笑容甜甜，好不容易從生死線上拉回來的小姑娘，還是徹底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怎么會這樣......”
“趙家......趙郁！”
“他怎么敢，他們怎么敢......”
同樣的話，厲老爺子重復了兩遍，最終無力的斜靠在門楣，自嘲的笑了又笑。
厲家，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厲家了。
大樹已倒，樹根已塌。
他們自己都自顧不暇，京市的那些人，又怎么可能會把他們放在眼里呢？
他們早已蠢蠢欲動，恨不得食厲家之血肉。
厲淵抱著厲弘毅癱坐在地上許久，任憑管家如何勸說，都一動不動。
厲老爺子看了眼，緩緩閉上眼：“算了，讓他們父子單獨呆一會兒。”
老爺子強撐著坐到沙發上，聽陳叔回憶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在聽到厲淵做出選擇，文思哭暈后，整個人徹底僵住，雙手控制不住的顫抖。
趙家這一招，不僅要殺人，還在誅心。
逼迫厲淵做出選擇，狠狠地在厲淵心中扎下一根刺，并且徹底離間了文思和厲淵這對夫妻。
趙郁清楚的知道文思在厲淵心中的重量，經此一役，文思離婚的想法絕不可能再改變。
并且，會不遺余力的爭取厲弘毅的撫養權。
到那時，厲淵的私事和公事糅雜在一團，再沒有心思與趙家對抗。
真是，好狠的招數。
厲老爺子緊咬后槽牙，命人把廢棄廠房的位置投影出來：
“那么多的人參與了今晚的賭注，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留下。”
“接下來的幾天，厲家上下必須全力配合警方的調查，一定要將趙家拉下水。”
“陳叔，那個廢棄廠房周圍，你明天再帶人去搜查一番......”
老爺子話說到一半，投影幕上京市郊區清晰的位置圖映入眼簾。
扶著拐棍的手猛地攥緊：“你剛剛說老虎出現的位置在哪兒？”
陳叔指了指最近的村莊。
厲老爺子暗道不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