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那股冷冽的氣息,瞬間將林靜包裹。
他靠的太近了!
曲起的長腿碰到了她的腿,膝蓋抵著她的膝蓋。整個人呈半包圍狀態,將林靜控在他和玻璃之間。
林靜剛想起身挪開一些,一塊牛肉便已經遞到了她的唇邊。
葉凜手里握著筷子,“張嘴!”
林靜:“……”
也就是她愣神的一瞬間,葉凜已經放下碗,另一只手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
林靜吃痛的微微張開嘴巴,那塊牛肉便被他塞了進來。
“唔……”林靜皺眉。
舌頭剛抵住那塊牛肉,便聽見他冷冷的道:“你要是剛吐出來,我馬上上去,把盛夫人的氧氣管拔了。”
“!!!”林靜不可思議的瞪著他。
她黑亮的眸子里,倒映出葉凜的臉,“不信,你盡管試試。”
“……”
林靜是信的。
這男人身上有一股子狠勁兒。
畢竟是能射爆陳禹眼珠子的人,捏死她,不跟玩兒似的?
林靜將那塊牛肉嚼了嚼,吞下去。
葉凜見狀,緊鎖的眉心才稍微有所舒展,又遞了一片過來。
他兩這邊的動靜,已經惹來旁人側目。
林靜說:“我自己吃。”
葉凜也沒說什么,又把椅子搬回到桌對面去了。
不遠處,盛雨萌和林宜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
盛雨萌呼出一口氣,“這葉先生有兩下子,竟然真的讓姐張口吃飯了。”
林宜笑笑,拉住盛雨萌的手,“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嗯嗯。”
兩人一轉身,卻差點撞到一個人。
定睛一看。
是葉凜身邊的跟班,薛城。
如果說葉凜的長相透著兇狠,那么薛城和他是最大的反差。
薛城長了一張小白臉。
他長相白凈,且五官端正,看著就是很正義的一個人,只是笑起來,眼里散發著一點點的邪氣。
他雙手環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林宜和盛雨萌,“我說誰敢跟蹤凜哥呢,原來是你兩。”
盛雨萌見過他幾次,知道他是葉凜的跟班,卻不知道他名字。
此刻不由得興致大發,問了一聲:“你叫什么名字?”
薛城看向她,眼神不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盛雨萌無語住了,“算了,我也不愛知道。小宜,我們走。”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薛城挑了挑眉,嗤笑道:“呵,有意思。”
……
半夜時分。
林靜趴在病床邊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摸她的頭發。
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抬起頭,就發現溫如茵已經睜開了眼睛,正靜靜的看著她。
母親的眼神,大概是這世界上最溫柔的眼神。
林靜猛地坐起身,一把握住了溫如茵的手,“媽?”
聽得這一聲媽,溫如茵呆住了。
旁邊的心電圖儀器上,發出滴滴滴的聲響,提示病人心跳過快。
盛嶼川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忙摁了鈴,叫了醫生過來。
如此一鬧,盛雨萌和盛商河也都醒過來了。
好在醫生檢查之后,說溫如茵只是情緒有些激動,才導致的心跳加快。
溫如茵已經蘇醒了,也就是說,她已經脫離了危險期。
“媽媽。”盛雨萌撲過去,哭的稀里嘩啦。
盛商河和盛嶼川兩個大男人站在那里,不好意思哭,但也都是眼睛濕濕的。尐説φ呅蛧
溫如茵左手握著盛雨萌的手,右手朝林靜攤開掌心。
林靜擦掉眼淚,把手伸了過去,“媽,對不起。”
一滴眼淚從溫如茵眼角滑落。
林靜的這一聲“媽”,算是徹底化解了她和盛家之間的那道冰墻。
……
溫如茵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林靜和盛雨萌也在醫院陪了她一個多星期。
之后便出院,回家休養去了。
出院那天,林靜也正式的搬去了盛家住。
林宜看著姐姐認祖歸宗,感動大于失落。
經過這些事,她已經不會舍不得姐姐了。
姐姐能回到盛家,她反而是覺得安心不少。
法院的判決書下來了,林靜和陳禹離了婚。因為陳禹先前欠下的兩百萬,他名下的車子和房子,都被法院沒收充公了。
陳昊被判了三年。
陳禹則被直接判了死刑。
令人意外的是,在最后關頭,他將所有的罪責都認了,將何晴摘的干干凈凈。
何晴在拘留所待了五天,被放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她回到春雨園,泡在浴缸里,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搓退了一層皮。
洗好澡之后,她去樓下吃東西。
手機網頁上,到處都是關于陳禹的新聞。
她翻看了兩眼,便覺得一陣惡心。
飯還沒吃,就先沒了胃口。
她結了賬,走出餐廳門口,那股惡心感卻始終沒有消退。
她捂著心口往外走,卻忽然想起什么,轉身去了藥店。
……
事實果然如她所料。
何晴盯著驗孕棒上的那兩條鮮紅的杠,只覺得頭皮瞬間都炸開了。
她懷孕了!
她竟然懷孕了!
一定是在地下室的那幾天,陳禹和她做了很多次。
她沒能及時買避孕藥,也沒有做任何的避孕措施,才……
何晴忽然想到陳禹……
難怪!
難怪他把所有的罪責都攬了!
他應該是早就知道自己懷上了!
何晴將驗孕棒丟進垃圾桶里,雙手使勁的捶打自己的肚子:“我不要生你的孩子!我才不要生你的孩子!惡心惡心惡心!去死去死去死!”
但是不管她怎么捶打,肚子依舊無事。
她又跑去樓下買了兩盒避孕藥,兩盒一起吃了。
下午,她肚子便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何晴也不管,就這么躺在床上,等著孩子自己流掉。
然而等她睡了一覺醒來,床單上干干凈凈的,什么也沒有。肚子也不疼了,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
這孩子竟然這么頑強!
何晴氣不過,抓過包包就打車去了醫院。
已經太晚了,醫生讓她明天來做手術。
何晴離開醫院,便去酒吧待了一晚上。
她喝了很多酒,第二天出現在醫院的時候,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子濃重的酒味。
醫生搖搖頭,給她打了手術單子,讓她去交錢,準備做手術。
何晴腳步虛浮的往外走,卻在繳費機前,看見了陸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