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余生七分甜 > 第198章 第198章放水
    

    “……但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名字叫做傅光潤,生前從事醫學研究,沒有什么名氣,只是一個普通的研究所成員。”他道。

    傅光潤……聽著倒像是個溫文爾雅的人。

    “好,我知道了。”姜煙道,“謝謝。”

    楚墨那頭沉默片刻,“合作的事情你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了,我同意。”姜煙應得十分干脆。這是她今天就決定好的,只是因為被林清湘的到來攪和了,才沒來得及說出口。

    “是因為夢璇嗎?”楚墨的話里染上了幾分笑意,似乎對她答應下來也不太意外。

    姜煙手指一頓,“不是。”

    楚墨這回是真的笑出聲了,聲線低沉,順著聽筒傳了過來,姜煙甚至可以想到他此刻微亮的眸光。

    “行,你說不是就不是。”

    “真的不是。”姜煙抿唇,堅持否認,但捏著手機的指尖卻沒來由地緊了緊。

    楚墨的笑聲未停,很久才收了收,“有時候覺得你和夢璇的性子挺像的,都這么別扭。她是從小沒吃過什么苦的人,心思單純,做任何事都坦坦蕩蕩,拿得起也放得下。你不用擔心靠近你會成為她的負擔,這不是還有我嗎?我不會讓她輕易被人欺負。”

    他抿唇,還有句話梗在喉間,沒有說出口他也想保護姜煙不收任何人欺負,可是此時此刻的他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心力。

    姜煙沉默許久,開口道:“早點睡吧。”

    隨后掛斷電話。

    這話很動人,她也似乎聽見了楚墨沒有說出口的那些字句,可她活得太清醒太明白,這些情愛已經不能成為打動她的理由。

    她知道楚墨或許喜歡,但不夠喜歡。她還知道傅司眠動心,也不夠動心,甚至就連陸飛白的占有欲,都不夠強烈。

    這些男人的身上都背負著超出生命的東西,她不是能夠甘心排在后面的人,與其到時候再為那些黏糊糊的事情煩憂,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交心。

    思緒一轉,姜煙伸手關燈,目光突然定住了,落在了燈罩下方發出的盈盈亮光上。

    傅光潤……fgr。

    對了,這是傅司眠打火機上的那個縮寫。所以那把打火機是傅司眠生父的遺物?

    姜煙縮回手,眸光中的情緒如同潮水般涌了上來。

    ……

    距離陸和安生日還有兩天時,姜煙便收拾好行裝,跟著傅司眠一起上了去水城的車。

    車是陸飛白的,色調鮮艷明朗,個人特色十足,還是加長版的改裝車,進去之后幾乎有種進了包廂的錯覺,后座是環繞式的,落座之后兩兩相對,直視對面人的眼眸,以至于姜煙十分懷疑陸飛白選擇這輛車的目的,就是惡趣味地給他們更多視線壓迫。

    傅司眠靠在一旁閉目養神,姜煙和他并排坐著,身側的陸云溪嘰嘰喳喳叫個不停,聲音纏繞,讓姜煙忍不住蹙眉。

    太吵了。

    “我們玩牌吧?”陸云溪突然道,“司眠哥哥,好不好?”

    “我同意。”姜煙率先開口。

    只要能讓陸云溪閉嘴的事,她都同意。

    傅司眠抬眸,側頭看了她一眼,隨后收回視線道:“好。”

    陸云溪立刻有些氣結,冰冷的視線狠狠剜著姜煙的臉,“我又沒有征求你的同意。”

    姜煙笑了笑,“那抱歉,是我多嘴了。”

    陸云溪抿唇,一口氣卡在喉嚨管理,上不去下不來的,氣得想直接罵人,沒好氣道:“陸飛白,你呢?”

    陸飛白枕著手,全程都毫不掩飾地盯著姜煙的臉。與其說是打量,不如說是研究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他都不想放過,他現在對這個女人是充滿了好奇。

    “我沒問題。”他道。

    四人很快將牌鋪開玩了一輪斗地主。

    陸云溪故意和傅司眠粘著,將姜煙往座位那頭擠,姜煙幾次搖搖晃晃都差點跌到陸飛白身上,陸飛白倒是樂意接受,只差張開雙臂等著了,姜煙每每回頭都看見傅司眠面無表情的臉,心底再次起了淡淡的燥意。

    到了第三輪牌,姜煙當了地主,陸云溪順理成章地將傅司眠拉了過去,三人坐在一起,對面只剩下姜煙一人,可很快就引起了陸云溪的不滿。

    “陸飛白!你放水!”陸云溪鬧道,“你明明有牌可以壓她!”

    陸飛白斜眼,“我就喜歡這么打。”

    傅司眠眉頭微動,瞥了眼陸飛白手里的牌,視線收了回去。

    “你要這么玩,這牌也沒什么好打的了!直接讓她贏了不是更好?”陸云溪摔了手里牌,再也憋不住火氣。

    她就想讓姜煙知道誰和誰才是一家人,他們三個是一條心,只有她才是外來的。結果這么好一個機會,被陸飛白生生給毀了!這個白癡!

    “我也正有此意。”陸飛白笑得邪氣,話里的暗示意味十足,目光先是掠過姜煙的臉,隨后又若有所思地在傅司眠臉上晃了晃。

    他已經三番四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和試探,可傅司眠竟然這么沉得住氣?是真看不出來,還是不在意?

    同樣的想法也出現在了姜煙的腦中。

    她現在甚至覺得荒島上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要不然就是這狗男人有喜歡戴綠帽的特殊癖好,否則無法解釋他此刻作為當事人的沉著和鎮定。

    “你惡不惡心?”陸云溪回嘴。

    “我們仗著人多欺負弟妹,這事情確實不厚道。”陸飛白瞇著眼笑。

    “誰欺負她了!陸飛白你要憐香惜玉是你自己的事情,別拉著我和司眠哥哥下水!”

    “憐香惜玉……”陸飛白咬著這幾個字,笑得綿軟又蕩漾,一雙飛揚的眼眸攥著姜煙的臉,似乎就在等她一個反應。

    姜煙轉頭對上傅司眠,看著他仍舊無動于衷的臉,眼睛瞇了瞇。

    行,要玩是吧?那正好看看這男人的底線在哪兒。

    “云溪別生氣,都是一家人,沒有誰欺負誰。”姜煙瞬間變換神色,笑靨綻開,對著陸飛白道,“謝謝哥替我說話,我知道云溪不是那個意思,大家繼續玩牌吧?”

    她將這句話咬得纏綿,尤其在那個“哥”字上下了功夫,聽得陸飛白一愣,手臂都酥麻了半邊。

    這妖精……

    幾人神色都有了變動,陸云溪略帶震驚地盯著姜煙,傅司眠的視線也掃了過來,晦暗不明,只有姜煙鎮定自若,繼續摸牌。

    “都愣著做什么?”姜煙抬眸,搖了搖手里抓好的牌,偏頭看向陸飛白,“該你了,哥。”

    陸飛白氣息浮動片刻,掩下了眸底的笑意,伸手抓牌。

    他知道這女人拿他當槍使呢,膽子可真是夠大,換做任何一個人都得被他剝層皮,可偏偏現在就是提不起半點怒氣,心底甚至有點配合的想法,就為了聽那張小嘴多叫幾聲甜的。

    嘖,完球了。他這是真的有病。

    姜煙等著眾人都抓好了牌,才慢悠悠地遞了個眼神給傅司眠你看這牌,它綠不綠?

    傅司眠面無表情地開始發牌,沒有給出任任何眼神或是表情的回應。

    姜煙冷嗤,隨手給陸飛白放了水,兩人互動十分明顯,你來我往,暗潮涌流。

    “我贏了。”姜煙打完手里最后一張牌,笑著道。

    話音未落,車子驟然一晃,剎車聲在半空中揚起。

    “嚓”

    “啊!”陸云溪率先尖叫出來,朝著傅司眠的懷里撲去。

    姜煙也朝著前方踉蹌一下,方向正對著陸飛白,剛想咬牙側身避開,陸飛白的手就突然伸了過來,將她一撐,指尖扣著她的手臂,氣息掠過,嗓音低沉。

    “小心。”

    姜煙身子微僵,暗罵了一句該死,不等她有所反應,另一只手臂也被人扣上了,力道不小,瞬間將她往相反的方向扯去。

    鼻腔里瞬間充斥著雨后冷冽的清香,是十分熟悉的……來自傅司眠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