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煙回到房間，發現傅司眠還在研究拿到手的實驗室資料。她走過去問道：“有其他的發現？”
傅司眠搖了下頭，聲音低沉，“暫時還沒有。”他黑眸微抬，“肅飛和聞歌在等你開會，商量怎么處理這份資料。”
邵肅飛會等她？
看來傅司眠又利用強壓逼迫邵肅飛妥協了。
姜煙忍不住惡趣味發作，故意坐在了傅司眠的旁邊，兩人的身體靠得非常近。她想了想，似還覺得不夠刺激，伸手輕輕勾住了傅司眠的手臂，姿態瞬間變得親密無間。
傅司眠動了動嘴唇。
姜煙盯著他深邃的雙眸，笑了笑，搶在他之前開口，“怎么，不行嗎？”她說著作勢要抽回手。
下一瞬，一只更大的手將她的手給按住了，指腹摩挲而過的觸感溫熱又干燥。
“就這樣。”傅司眠道。
他說完這句，轉頭接通了視頻電話。
屏幕上頓時出現了邵肅飛和聞歌的臉。聞歌看樣子正在吃宵夜，嘴巴不停地嚼動著，手里還拿著一根烤串。他分神看向三人，在發現姜煙和傅司眠居然手挽著手一起出現時，猛地咳了咳，差點把自己給嗆到。
“喂！你們兩個瘋了吧！分明是把狗騙進來殺！”他不滿地叫嘟囔一聲。
邵肅飛的眼里卻滿是警惕，直接道：“實驗室的資料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拿到的，不管怎么樣，不該外泄的部分還是需要保護好，我可不想哪天再以驚喜模式發現它出現在敵方手里。”
這話一停，深意立顯。
聞歌見他一開口就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烤串也顧不上吃了，連忙勸道：“肅飛，我們要相信司眠的判斷，而且你別忘了，這份資料能成功拿到也有姜煙的功勞。”
“沒事，我不怕被針對。”姜煙沖著電腦屏幕微微一笑，將傅司眠的手臂挽得更緊了，扭頭對他道，“而且我相信司眠會保護我的，對吧？”
聞歌渾身一激靈，被姜煙的話給成功惡心到了。
邵肅飛抿了抿唇。只要事關姜煙，橫在他面前的似乎一直都只有兩個選擇，妥協或離開。離開不可能，那就只剩下妥協了。
想明白這一點，他干脆暫時保持沉默。
“關于如何處理實驗室的資料，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姜煙刻意忽略掉邵肅飛那看上去比往日還要冷的臉色，主動說道。
“是什么？”聞歌感興趣地發問。
“這還是陸飛白提醒了我。”姜煙道，“林清湘那邊自認為是馮開德偷的資料，他作為實驗室項目的一員，不可能把資料泄露出去，而她給馮開德留的兩天時間也給了我們行動的時機。”
“陸飛白已經猜到是我們動的手？”聞歌表情驚訝。
“這不難推斷。”傅司眠接話，“我只是詫異他這次會幫我們。”他轉頭，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了姜煙瓷白的臉上。
他以前一直以為陸飛白嘴上說喜歡姜煙，不過是因為追逐獵物的滿足感，但現在看來，陸飛白容不得他忽略。
“可是我們如果把資料傳播出去，這對我們來說也相當于是打草驚蛇。幕后的人要是知道我們的目的，只會更加小心謹慎，后面我們想要深入調查難上加難。”聞歌皺眉。
“所以這就關系到該如何選擇游戲對象了。”姜煙唇角微勾，“我相信這對你們來說不是什么難事。”
“聞歌說得對，資料不宜泄露過多，否則會引起幕后的人警惕。”傅司眠很快就有了決斷，“資料分五份，一份給馮開德，讓他成為我們的替死鬼，另外四份我心里已經有人選。”
“另外四份給誰啊？”聞歌滿臉好奇。
邵肅飛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是一副很想知道的樣子。
“張盛，何楚國，梁東誠，王柏。”傅司眠緩緩吐出幾個名字。
“這幾個人有什么特別的嗎？”姜煙挑眉。
“這個我知道！”聞歌興奮地道，“這幾個人啊出身于小家族，全都是唯利是圖，自私自利且壞事做盡的人。”
姜煙點了下頭。她剛才不過是隨口試探，傅司眠立馬就能報出合適的人選來，這份對各大家族的熟悉程度令她忍不住心驚。
“為了利益最大化，這幾個人拿到資料肯定不會泄露出去，反而會不斷地去糾纏林清湘。”聞歌似乎已經預見了他們幾人互相爭斗的有趣場景，笑出了聲，“有了他們幾個攪屎棍，我們也可以渾水摸魚。”
……
馮欽離開馮家后就直接去了酒吧買醉。他的酒量本來就不行，連續喝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了醉意，開始頭重腳輕。他揉了下自己的額頭，搖晃著站起來，拿出手機對站在臺后的調酒師道：“結賬。”
“好的先生，請您稍等。”調酒師熟練地打印出他的賬單，對他道，“您今晚一共消費了一萬塊錢，這是您的賬單，您可以核對一下。”
馮欽擺了擺手，沒有接過，徑直掃了臺上放著的二維碼，結果在輸完密碼后居然提示他銀行卡已被凍結。
到現在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馮開德為了逼他就范，居然連銀行卡都給他凍結了，這是吃準了他沒了馮家不行。
馮欽諷笑一聲，重新選了他很久不用的一張卡來付錢。幾秒后，他盯著付款成功的界面出神，他記得這張卡還是姜樹恩在他出國時塞給他的。不過兩年多的時間，曾經給他卡的人早已經成了瘋子，再也不能為他遮風擋雨了。
各種情緒堆集，恨意充斥著他的胸腔，他雙目發紅，咬牙一字一頓道：“姜、煙……”
姜煙以為這就能把他打倒？
不！他決不能讓她如愿！
趁著醉意，馮欽終于再次鼓起勇氣打車去陸家。
車子在陸家門口停了下來。馮欽轉頭望著別墅里面亮著的燈光，臨到頭，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退意。
“先生，已經到了。”司機出聲提醒。
馮欽“哦”了一聲，打開車門下車，站在路邊猶豫過后還是給陸云溪的號碼發了條短信出去。
“云溪，我現在在你家門口。你能出來見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