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到齊，聞歌右手搭上邵肅飛的肩膀，再騷氣十足地甩頭，給沙發上的人挨個送上飛吻，“各位帥哥美女，接下來由我為大家獻上鋼管舞一支，請大家認真觀賞！”
楚夢璇和施冷立刻捧場地歡呼起來，氣氛一派歡快，就連傅司眠的眉梢眼角都是綿長的笑意。
姜煙見邵肅飛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僵直，越發興致盎然地看戲。
楚夢璇拿起手機點了下屏幕，播放了一首幾人都比較熟悉的英文歌。旋律舒緩，十分動聽。
姜煙本以為聞歌不會跳什么艷舞，這次估計也就隨便糊弄過去。哪知道他進入音樂后，倒真的像模像樣地貼著邵肅飛的身體玩起了半蹲轉胯，姿態嫵媚性感，表情相當勾人。
“哇哦！”楚夢璇兩眼放光，也被聞歌露的這一手給震驚到了。拍著視頻的手興奮地抖了兩下，還好及時穩住了。
施冷目瞪口呆，轉頭對旁邊的姜煙道：“跟聞歌對比起來，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女人……”
姜煙笑容更盛，“就怕我們無意的舉動給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聞歌越跳越起勁，故意貼著邵肅飛的身體來了個全身波浪，胸腹緊挨著他寬厚的后背緩緩律動，最后頭往后一仰，露出了線條十分優美的脖頸。
邵肅飛雙手握拳，忍到這里實在是忍不住了，往前大走了兩步，迅速脫離了聞歌的魔爪。
聞歌雙手一落空，差點摔倒，幸好身體的柔韌度還在，趔趄了一下就站穩了。他叉腰，委委屈屈地對著邵肅飛控訴道：“你干嘛！差點讓我閃了腰！”
邵肅飛見他掐著嗓子說話，黝黑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類似于驚恐的表情，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說道：“……你老實告訴我，你的取向是什么？”
聞歌：“……”
他翻了個白眼，終于恢復了正常說話的樣子，“我們從高中就一起看毛片，后面做過什么你忘了？”
楚夢璇收起手機，笑嘻嘻地走過來攬住了聞歌的肩膀，還哥倆好地撞了一下他，“沒想到你還深藏不露啊，這個賭注對你來說哪是懲罰，分明是解放了你的天性！”
“你為什么會學鋼管舞？”姜煙開口。她是真的好奇。
“我沒學啊。”聞歌聳肩，“之前出去應酬去過幾次酒吧，看看就差不多會了。”
“可以啊你。”楚夢璇道，“沒想到你在這方面這么有天賦。”
“喂喂喂，你夠了啊。”聞歌見她連著夸自己，有些受不了地道，“打賭我輸了我認，但女裝就這一次，你別想繼續誆我。”
“你怎么就知道你下一次不會輸？”楚夢璇盤算著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已經打定主意抓住一切機會讓他穿上為他定做的那幾套女裝。
“反正不會有下一次。”聞歌嘟囔一句，有些不習慣地動了動腿，“我的賭注已經完成了，現在可以去換衣服了吧？”穿裙子老是感覺下面涼颼颼的，站坐走都受到了限制。
“誒別。”楚夢璇連忙道，“下午還有其他的用處呢。”
聞歌一再追問下午要做什么，但楚夢璇咬死不說。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六點，外面天色微暗，楚夢璇叫上他們幾人出門去商場采購。
聞歌穿著女裝上車，心里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楚夢璇的賭注還沒兌現，她不會是想在他穿女裝的時候跟他當眾表白吧？
這一猜測很快就坐實了。因為在下車前，姜煙眼含同情地塞給他一個半臉面具，“遮遮吧。”
聞歌從她的表情中腦補出了下一句話：至少待會兒不會這么丟臉。
他欲哭無淚，有一種上了賊船，自己把自己坑了的感覺。
“走吧。”施冷走過來道。
聞歌戴上面具，安安靜靜的樣子在不開口說話的時候，看上去就是個比較強壯的女人，精致的外表還比較唬人。
“楚夢璇呢？”他的視線轉了一圈，沒找到她。
“應該是做準備去了吧。”施冷隨口答道，率先抬腿朝一個方向走去。
姜煙慢慢走在傅司眠的身邊，兩人都沒說話，靜靜感受著商場里面熱鬧的氣氛。這個時間點正是商場人最多的時候，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不約而同地掛上了笑容。街邊紅燈籠高掛，商鋪的門和玻璃窗上隨處可見喜慶的貼紙裝飾，這些東西堆砌在一起，頓時讓年味變得更加濃厚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這么認真過年。”姜煙輕聲感嘆。
在她還是姜曼的時候，沒有資格跟葉柳珍和姜歡歡同桌慶祝節日。楊瓷有心想陪她，但往往卻更加忙碌，甚至連面都見不到。
“煙……”傅司眠張口吐出一個字，卻被姜煙伸手牽住了手指，打斷了他。
“施冷在催我們，我們快點過去吧。”她說完這話，腳步同時加快，拉著他往前走去。
其實在剛才第一句話出口的瞬間她就有些后悔了，她和傅司眠現在看似親密無間，實則嫌隙已生，這種關系是最脆弱的。她不想聽到他隨之而來的任何承諾。
傅司眠被動地跟在她后面，深邃的雙眸凝視著她精致的側臉，最后落在兩人相接的手上，眉眼中情緒浮動，終究沒有將剛才的話吐露出來。
前方熱鬧喧天。施冷見他們走了過來，沖姜煙招了招手，讓她過去。
聞歌正纏在她身邊問這問那，生怕掉進楚夢璇的坑里，大有勢頭不好就開溜的架勢。
施冷被他問得頭疼，無奈笑道：“我送你一句話，既然躲不了，不如享受。”
“我現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可不想以后沒臉見人。”聞歌哭喪著臉，刻意壓低了音量，以防被其他人聽到。
這話剛落下不久，商場的廣播里突然響起了一陣歡快的音樂聲，一群穿著卡通人偶服裝的人突然從旁邊的商鋪里冒了出來，跟隨著音樂起舞，邊跳邊走，在音樂快要結束時，來到了商場中央擺好Pose停了下來。
商場里的行人紛紛被剛才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越來越多的人匯集了過來，將剛才跳舞的人圍住。
有人忍不住猜測：“這是求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