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余生七分甜 > 第487章 第487章缺個女伴
“有事?”姜煙接起電話,順手將窗子關上了,往床上懶懶靠去。
“明天有個晚宴,我缺個女伴。”陸飛白在另一頭捏著本書,有一搭沒一搭拋著,嘴上的問話看似隨意,“來嗎?”
“缺女伴?”姜煙輕笑,“這倒是新鮮了。小陸總身邊什么時候缺過女人。”
“是不缺女人,但是缺我想要的。”陸飛白嗓音低啞,突然道,“姜煙,你看窗外。”
“窗子關了。”
“你這女人,能不能浪漫點?”
“浪漫是留給有需要的人的。”姜煙道。
陸飛白:“……”
意思是他沒這個需要了?他在姜煙眼里就扮演這種角色?
“今天是十五,月亮很圓。”陸飛白道。
姜煙突然覺得背后發寒。
她實在覺得在這種天氣里和陸飛白正兒八經地討論起月亮是一件很驚悚很詭異的事情。
見她不做聲,陸飛白接著道:“月色也很美。”
姜煙:“……”
“一起出來看看?”
“……不必了。”
“那就明天出來看看。”
“陸飛白,你非得把時間浪費在我這兒是嗎?我掛了。”
“等等。”陸飛白扯住書角,把人喊住了,“我知道你和傅司眠的事了。明天這個晚宴他也在被邀請的名單之列,我之前說過利用我的話隨時有效,你要是想真正讓他嘗到點苦頭,有些事就必須要去做。姜煙,說實話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有這么好的捷徑你不走,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我,是為什么?你是不是不敢?”
“哦?我不敢?”
“除了不敢,我想不通其他理由。”
“陸少,犯不著用上激將法,我這么個小角色還勞煩您動腦子,這是要給我折壽呢?”
“不是激將法,隨你信不信。”陸飛白笑了,他對姜煙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真是愛恨交雜,恨得牙癢,又忍不住想要和她多掰扯兩句,“我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你不敢,你心軟了,你放棄報仇了,你原諒傅司眠了。雖然這很不像你的風格,但這已經是我這里唯一的解釋了,否則有路你不走,有方法你不用,你難不成還想和他牽扯上更久的時間?生生世世夠不夠?”
說到最后一句,陸飛白的酸勁又出來了。
他自己都看不上眼自己這副傻樣。
“陸少,你可能忽略了一件事,我提醒提醒你。”姜煙緩緩道,“這是我的計劃,你明白什么叫做‘我的計劃’嗎?”
“嗯?”
“就是和你無關的意思。”姜煙說完,將電話掛斷了。
一股氣直沖腦門,她閉眼深吸了口氣,點頭道:“很好。”
也只有陸飛白能做到了。
幾句話就能讓她輕易動怒,陸飛白也算是本事不小。
另一頭的陸飛白盯著自己電話里的忙音,仔細品味了一下姜煙最后說的那幾句話,輕嘆一句。
他怎么就選了這么個女人?前路漫漫,不好走啊……
“叮。”手機突然閃爍了消息。
是姜煙發來的。
“地址。”短信上只有兩個字。
陸飛白愣了兩秒,突然扔了手里的書,猛地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盯著屏幕反復看了幾分鐘。
“少爺,您要的紅酒來了。”傭人推門而入。
“出去。”陸飛白頭也沒回道。
門迅速被重新合上,陸飛白這才確定自己不是做夢,姜煙是真的給了他回復。
而他也十分清楚,姜煙的這一次回應代表了什么。
——她真的要邁出那一步了。
她往他的提議靠近一步,就相當于在傅司眠的心頭上扎一刀。他陸飛白不在乎其他的,只要姜煙有這個想法,他百分之百地樂意給她遞刀。
“哇哦。”陸飛白搖頭重新靠上了躺椅,編輯地址發了過去,低聲道,“人生啊……真是美妙。”
……
隔天晚上。
臨近晚宴的前半個小時,在陸飛白換了第三次西裝之后,陸云溪終于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疑惑:“陸飛白,你是陸飛白吧?你瘋了?”
陸飛白扯了扯自己的西裝領帶,靠在鏡子前換了個姿勢,懶洋洋道:“妹妹,你說人有沒有可能在答應了某件事之后食言?”
說完他又道:“算了,問你也是白搭,你被人放鴿子的次數我都不忍心想。”
陸云溪瞪眼大罵:“陸飛白!你幾個意思?!”
陸飛白沒有理會她,轉頭又扯了扯自己的衣領,對著鏡子仔細端詳后,勉強點頭,低頭看了看腕表,吩咐司機備車出發。
“你坐后面那輛。”陸飛白揚起下巴,毫不留情地將陸云溪擋在了后座前。
“你今天什么毛病啊?!”陸云溪尖叫,“故意找茬是吧?我看你就是腦子有問題!”
“坐不坐?”陸飛白心情好,懶得廢話。
陸云溪啞然半晌,難得見陸飛白根本沒心思和她拌嘴,居然有種一腳踏空的感覺,渾身都覺得不對勁,斜眼又覷了陸飛白好幾下,才憤怒地轉身往后面那輛車走去。
陸飛白滿意了,上車關門。
車子沒有直接開到酒店,而是在半路分開,去了楚家。
接近楚家時,陸飛白傾了傾身子,視線緊緊盯著楚家門前,頭一次覺得自己有種手心發汗的感覺,在意識到緊張之后便刻意緩了緩心跳,又重新靠在了座椅上。
“少爺,沒人啊。”司機疑惑道,“我們要接誰?”
陸飛白心里一沉,沒有答話。
過了一會兒,車子又接近了幾分。
“哦,是前面那個嗎?”司機突然道。
陸飛白立刻探頭過來,在看清了那道等在楚家門前的身影之后,心底瞬間充盈起來,笑意在眼底晃蕩,低低出聲:“是,開過去吧。”
居然真的來了。
車燈打在姜煙身上,她沒有打扮,只穿了件黑絲絨的禮服裙,外面披了一件裁剪得體的大衣,淺卡其色,風格和秋冬的冷意融在一起,看在陸飛白的眼里就是格外順眼。
他開門下車,靠近姜煙,視線相撞。
“好香。”他道。
“別騷。”她道。
今天她根本沒有噴香水。
陸飛白絲毫不介意姜煙的話,仍舊笑眼瞇瞇,“真的,玫瑰味的。姜煙,如果非要用一種花來形容你,我覺得是玫瑰。”
落入凡塵的花,不夠小眾,卻也有它足夠獨特的含義了。
所謂不可替代性,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