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你發誓。”
“我發誓。”
“……？”這就沒了？糊弄誰呢？
楚夢璇干笑一聲，“哎呀，我楚夢璇答應的事情哪里有反悔的道理！你見過我反悔嗎？沒有！我就不是個反悔的人！”
姜煙瞇眼，在楚夢璇打哈哈中拽住了她的手，“你記住我今天說的話。”
楚夢璇被她認真的態度給嚇了一跳，立刻點頭：“行，我保證記住。”
姜煙這才放開。
“今天沒進到實驗室里面，要找機會再進去嗎？”施冷說起正事。
“不用。”姜煙道，“陸家的實驗室大同小異，我們也看過幾個了，通道和入口都設置得差不多，我們已經找到入口了，入口一找到，其他事情就好辦很多。”
“那要怎么做？”
“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讓實驗室鬧起來的機會。”姜煙道，“機會可以創造，但是要讓實驗室鬧起來的人……不太好找。”
一說到“鬧”這個字，姜煙腦子里突然有根線動了動。
“聯系邵肅飛，讓他來我病房一趟。”姜煙道。
楚夢璇自告奮勇：“我去我去！我為組織獻力量！”
“……”
這算是楚夢璇頭一次出任務，楚夢璇十分興奮，以至于敲開傅司眠病房門的時候，里面的聞歌都嚇了一跳，以為是富子帶人來綁票了。
邵肅飛開了門，表情在看見楚夢璇的時候凝滯了。
楚夢璇卻沒有什么異樣，還是笑吟吟的，此刻她心情好，又得知了邵肅飛和姜煙一起去查的實驗室入口，所以連帶著看邵肅飛的眼神都慈愛起來，絲毫沒有早晨見面的攻擊性，“肅飛，在干嘛？忙嗎？沒事的話出來一下，有話和你說。”
砰！
聞歌從凳子上摔了下去，不可置信地看著楚夢璇。
楚夢璇仍舊是笑著，視線掃過桌邊坐著的傅司眠，好奇的眼神停在他包裹著紗布的指頭上，揚手打了個招呼，先走了出去。
邵肅飛不敢動。
“你，你去吧。”聞歌在他身后提醒，“別讓那姑奶奶等久了。”
那位可沒什么耐心。
邵肅飛咬牙，還是沒敢挪動步子。
楚夢璇的身影就在不遠處，見他久久不動，轉了身看他，長時間的笑容已經有些累了，這么遠看甚至有點維持不住的猙獰，“想什么呢？還不快點，過來？”
邵肅飛覺得中間那個停頓，很有可能就是憋住了一個“滾”字。
他下意識抬腿過去了。
“煙煙找你呢，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過去一趟？”楚夢璇溫柔道。
“有。”邵肅飛為了逃離這個地方，已經來不及深思楚夢璇話里的意思，拔腿就走，往姜煙的病房走去。
敲門之后，姜煙讓他坐下了。
“我有一個計劃，如果剛好和你們的步調一致，你們可以加入。”姜煙道。
邵肅飛揚眉，這才將自己沉浸在病房之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計劃……
“好。”邵肅飛甚至不用問傅司眠，就知道他的答案是什么，停頓片刻道，“但如果是計劃，我建議你和司眠直接談。”
“用不著，我只說兩句，他身上有傷就不麻煩了。”姜煙一口回絕。
邵肅飛默然。
他也不知道這兩人費力逼著對方是為什么。
“陸云溪最近還往醫院跑嗎？”姜煙問。
“每天都來，但是最近兩天消停點了，林清湘那邊知道她來見傅司眠，時間還這么頻繁，所以限制了她的出入。”
“等她下次過來，麻煩通知我一聲。”姜煙道。
邵肅飛詫異，第一反應是姜煙吃醋了，但抬眼一看姜煙冷漠的視線，又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荒唐和可笑。
“需要我們這邊配合什么嗎？”
“需要。”姜煙點頭。
兩人在病房里說了許久，出門時，長廊的燈光依舊清冷發亮。
楚夢璇笑著打了個招呼，“走了啊？”
邵肅飛匆匆點頭，不自然地從她身邊經過，腳步加快了許多。
施冷收回自己的視線，對著病床上的姜煙道：“我現在總算是相信一物降一物了，邵肅飛面對你和面對楚夢璇，簡直是兩個人。”
姜煙若有所思地抬眼，看著笑得正歡的楚夢璇，有什么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卻沒有抓住。
她的思緒被這次行動的計劃給絆住了。
如果計劃成功，他們不僅能銷毀實驗室，甚至能夠趁他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拿走大部分的資料。
而且她要是沒有猜錯，這個實驗室既然建在了人民醫院，應該是時間久遠并且分量很重的一個……不知道背后會有怎樣的未知，是驚喜還是驚悚。
……
陸家。
陸云溪連鬧了三天。
她數著日子，每天都要派人去打聽傅司眠有沒有出院。
出院前她還能準確找到傅司眠的地址，但是傅司眠一旦出院，她又不知道該去哪里找傅司眠了，所以現在能見一面是一面，沒想到這一次林清湘跟瘋了似的，就是不讓她出門。
“我要出去！”陸云溪站在房間門口，吼出聲來。
“陸云溪，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林清湘在樓下的客廳回吼了一句。
“你這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
“我是你媽！”
“我沒你這個媽！”
這樣的鬧聲已經持續三天了，陸飛白坐在院子里，樂見其成。
下午，林清湘被牌友約出去了。
因為有了傅司眠的手稿，所以實驗室最近進展不錯，富子對她態度很好，她也難得放松了心神，能讓自己娛樂娛樂，出門之前，她特地交代了傭人看好陸云溪，還在陸云溪房門口加了保安。
沒想到她前腳一走，院子里就“砰”一聲，落下來一人。
傭人隔了兩秒才開始尖叫。
“天吶！小姐！”
“快！快過去看看！”
陸云溪自己也嚇了一跳，但她已經提前將被子扔了下來，頭上戴著頭盔，身前身后都綁著枕頭，除了屁股有點疼之外，其他地方沒有任何感覺。
她在原地跳了跳，樂了。
居然成了！
陸云溪拔腿就跑，一溜煙沖出了門。
“小姐！你不能出去！誒！小姐！”
陸飛白從院子里的搖椅上坐直了身子，勾唇，也不搭理逃跑的陸云溪，悶頭又睡了一覺。
等陸云溪回來，也能知道姜煙的情況了……他想。